两名方国统领更是拔足向前,各躲在亲随的严密盾阵之后,凑近战团,高声呼喝“儿郎们,坚持住,援兵很快就要来啦,再坚持一会!”
“杀啊,杀啊”基于倭方军将的一再鼓舞,尤其是上万援军将抵的消息,蛮兵群中再度爆发出一阵喝喊。只是,这一番鏖战下来,蛮兵的喝喊声显然比初始时有气无力,而真正还愿意扑上去啃汉军硬骨头的蛮兵,也是越来越少。
“哼,这些蛮兵真是不济事!将军,瞧那两个蛮兵统领,嘿,平素牛气哄哄,这会连去外圈喊个话也畏畏缩缩,恨不得全身都包在盾牌里,真是胆小如鼠!”尚未彻底看清战情的信使,指着两名蛮兵统领,信口冷笑道,不无谄媚逗趣之意。须知包括重映枭在内,他们这些来自邪马台王都的,平素没少在背后讥嘲蛮兵。
“啪!啪!”正反两个大耳刮子打断了这名信使的贱笑,迎向他的,还有重映枭的一双怒目。信使一呆,旋即恍然大悟,自个嘴贱,竟然将自家将军也捎带着给嘲笑了,不敢再行吱声,他连忙退回亲兵队中,将疑惑的目光投向战团。
重盾围挡,长枪捅刺,狼筅横扫,短刀跳档,弓弩袭杀,看似被围杀的血旗军,在蛮兵的短兵攻击下却是游刃有余,军阵运转顺畅,军卒配合娴熟,将个矮力亏又无甚技巧的蛮兵牢牢封杀于回形军阵之外。纵有些许蛮兵拼死打开缺口,也会被阵中旋即补充来的精兵灭杀并堵回阵型,徒令军阵外围的尸体更高一层罢了。
这哪里是蛮兵围杀汉军,分明是汉军在绞杀蛮兵嘛!那名倒霉信使总算看出点端倪,己方蛮兵在汉人军阵面前,三换一就是好成绩,还得是针对汉军藤甲辅兵的交战处,对上明光铠的战兵,比例则更为不堪。这也就解释了为啥重映枭等人远远躲在后面,破不了阵,靠近还要被游刃有余的汉军箭手赠送冷箭,有身份的谁愿上前挨抽?
这仗还打什么劲儿,那名信使心中发凉。好在,重映枭不愧是一名倭军重将,又一次凑前战团,咆哮着为全军给出了英明指导“大倭勇士们,坚持住,汉军兵甲虽好,人数却少,体力肯定不及我等,援军马上就到,耗也能耗死他们,那些精良兵甲就归各位勇士啦!”
像是回应重映枭的咆哮,战场远方再度传来隐隐的喊杀声,伴以弥漫的烟尘,显示援军来了,可坑憋的是,烟尘与喊杀声却是来自南方山口方向。与此同时,一名倭兵哨探飞速赶至重映枭面前,不无气恼道“禀将军,血旗军竟然又来援兵了,还是老样子,两千余人,列有回形军阵!”
“卧槽,没完没了了吗?直娘贼!汉人果然狡诈,果然留了一手!好在重某思虑周详,早有后手!”重映枭先是一愕,旋即一脸狞笑,怒声咆哮道,“敌方纵有两千援兵,我方却有一万援兵,大倭勇士们,这是给我等送兵甲,送军功啦!”
鼓舞士气归鼓舞士气,己方援兵尚且没影的时候,还得从两个既有战团中紧急抽调兵力,以应对汉军新来援兵,乱哄哄的绝不容易。重映枭免不了一番上蹿下跳,左右折腾,只是,不待他凑齐应对兵力,北方突然传来一阵零星马蹄声,却是快马冲来了一名重度乙的传令官。
看着凑近自己耳边,面色古怪的传令官,重映枭心头蓦然升起一种不祥感,下意识远眺空空如也的北方,他目露寒光,急声问道“直娘贼,援兵不是早已出城了嘛,怎生还没赶到?卧槽,不会是不来了吧?”
像是心有灵犀,这一刻,倭兵包围中的曹嶷和林武,以及正率第三拨血旗军兵赶来的唐生,同样远眺空空如也的北方,同样急躁的发出了疑问“直娘贼,倭军援兵不是早已出城了嘛,怎生还没赶到?卧槽,不会是不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