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了大晋诸公的意思行事,却是给他此行媾和华兴府的谈判,平添了老大一道坎啊。
随着两个年轻人开骂,车上的乘客也逐渐加入这一话题,声讨的多,喊打喊杀的同样不少。而顾全的心情则是更加沉重,只因他突然意识到,之前一直只管正面呼吁甚或纵容粮价飞涨的华兴府,自从烧粮一事之后,突然开始通过报纸,铺天盖地的抨击囤积居奇,抨击恶炒粮价,抨击境外势力,短短几日,已在百姓们心头点起了熊熊怒火,好似华兴府一直在等袭烧粮仓这一导火索似的,那么,怒火所向是谁?
“小伙子别急,咱们都跟府主来海外有些年头了,何曾见过咱们府主行差踏错?”这时,同车的一名中年乘客笑着插言道,“别看那些家伙现在闹得欢实,咱们府主只要愿意,随手就能收拾他们。叫我说,咱们只需响应府主号召,老实做活,平价购粮,莫去跟风,届时自有恶人授首,云开雾散的时候”
何曾行差踏错?卧槽,那厮好似一度被人称为阴损将军诶!顾全没由来一个哆嗦,难道有关粮食危机的从头到尾,其实并未脱离华兴府尤其是自家那位阴损妹夫的掌控?那么,他这个大舅哥意图以粮食救急为条件,居中做好人斡旋之余,为自身与米沙大族的那些士人盟友,获取一系列经济乃至政治利益的美好构想,还能成功吗?
“叮铃铃”蓦地,车厢内响起铜铃之声,马车则渐行渐止,车夫的吆喝也随之响起“各位,瀛东衙城到啦!有去炎黄广场观光、祭祖亦或祭奠的朋友,这里也能下啦!”
带着两名随从,顾全与一众乘客下了车,扫了眼与乐中城相似的炎黄广场,他此刻却已没了即兴感慨的心情,整整衣衫,从怀中掏出一块得自顾敏的特制令牌,他收摄心神,肃然走向官署衙城
两刻钟后,府主官衙,前院书房,顾全见到了纪泽。二人曾在去年与顾敏一道有过一次私下小聚,倒非首次见面,是以片刻寒暄之后,纪泽便开门见山道“大舅哥此来在官衙会见于我,想是出自公事,莫非是为了米沙特区的那帮跳蚤?”
呃,好似咱又被捎带着给骂了诶!顾全心头有点闷,面上不好显露,他与纪泽也仅见过一面,可不敢像纪大府主那样自来熟的想啥说啥。不无尴尬的一笑,顾全斟字酌句道“此来瀛东,我实是为了华兴府这场粮食危机,愿于中间斡旋,令一干米沙大族低于市价向官仓售粮,也好为府主及时填补粮食缺口,一解燃眉之急。”
“哦?大舅哥这是来帮我的,嘿,好意我领了。”纪泽嘿嘿一笑,接着不置可否道,“不过,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却不知米沙大族粮价几何?又有什么其他附属条件没有?”
颇觉哪里不对,可事已至此,顾全还是硬着头皮道“呃,来前我曾与一些家主有所商榷,想来每石一贯的稻谷价格,他们还是可以接受,毕竟,如今市场的稻谷收购价已经高达一贯六七了。”
瞥见纪泽依旧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顾全心中愈加没底,下意识瞟眼自己的左右袖子,犹豫再三,他还是掏出了左袖中条件更为平和的那一份书文,起身递给纪泽,不无赔笑道“府主,这里确有些许特区士民之期,不敢说是条件,还望府主酌情予以三思。”
“哦!?第一条,放开报刊限制,允许民间办报,以便民间言论自由;第二条,在特区大幅推进民主进程,开展县一级官员民主选举;第三条,家资过千贯者,可直接获取公民身份;第四条,取消科考分榜制度,公民、平民公平量才录取;第五条,放开民间产业进入准军管行政新区的限制,准许参与其私有化竞拍”纪泽先是漫不经心的取过书文,但读了几句,却渐面泛惊奇。
“诶,大舅哥,你这些条款倒是颇有资产阶级改良派的风范嘛!”片刻品味,纪泽淡淡一笑,“只是,这些建议太早,十数年后,新一代华兴子民成长起来之后,某或会逐步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