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方官道疾驰而来,马上是一名黑衣劲装汉子,颇一副江湖匪类的扮相,其人抵近矮林,并未遵循逢林慎入的江湖常理,而是连马速都不曾稍减,便毫不犹豫的一头扎入林中,并一溜烟的消失于林密深处。
随着黑衣人弃马改跑的脚步,林间深处出现了一片稀疏之地,而此刻的这里,竟然藏匿有二三百身披锁甲的黑装之人。瞅其装备,绝对是精锐军兵,但若看他们吊儿郎当的言行举止,怎么着却都有点像是散兵游勇,只是,真若想要凭借相当军力突击他们,只怕越是沙场老鸟,则越会感到不好下口。
“头,前方十五里,有匈奴队伍过来了,有”上气不接下气的,黑衣汉子冲着迎上来的几人急急说道。
“嘿,头,咱们运气不错诶,竟然等到肥羊了,正呆着憋闷,不如干他一票,打个伏击什么的?”迎出几人中,边上一人立马眼睛放光,转向中间的为首之人建议道。
“嗯”为首的是名三旬男子,貌似憨厚,已然眉开眼笑的点头嗯哼,并回身叉腰仰头,眼见就要大声吆喝的架势。
“等,等等”黑衣汉子立马面露惶急,连喘几口大气,复又急声道,“头,等俺说完呀报屯长,来敌大约能有两万呢,凭借咱们这点牙口,可得三思啊!”
不消说,这帮略显不伦不类的军兵,正是血旗特战军的一屯人马。昨夜他们共有一曲特战军挑了些不起眼的河岸,分屯先于南陆军主力登陆,目的就在于对敌军阻碍交通,扰乱传信,甚至攻击郡县间调动的小股敌军,乃至破坏敌军的辎重运输。当然,到了白天,他们自要停下阴黑勾当,择地藏匿休息。
此间的最高长官,正是迎出几人中为首的这位屯长,名为曹淡,他闻得全数敌情,顿时抽了抽嘴角,脸倒丝毫没红。看看黑衣汉子那副疲累模样,他也没好责怪,却是斜眼之前提建议的那名队率,冷哼道“张大嘴,知你立功心切,可你自己悍不畏死,也别拖着大家嘛。”
“呃,头,俺就是急了些,抢在你前头说出心里话罢了,何必当真呢?”翻了个白眼,张大嘴依旧大嘴,“再说了,两万人又怕他个啥?咱们不是有炸药包嘛,点几个丢出去,搅乱敌军之后,再放上一阵弓弩就跑,总比干看着敌军过去强吧?”
“呵,长进了,都会顶嘴了?丢几个炸药包,就那么容易?别个两万大军呢,就是让你炸死个几百人,又能将他们搅得多乱?届时,别个随便派出千人围林报复,一把火就能叫咱们都死翘翘!哼,除非你力气够大,投得又够准,直接将炸药包丢到对方帅旗,把他们的头儿给炸死了还差不多。”
张大嘴听得脸色一垮,但大嘴依旧有词“卧槽,要是能有狙击火铳就好了,老子这就单枪匹马灭了对方主将!唉,只可惜咱们特战军却因敌后危险,迄今都不让佩那宝贝,反要看着青卫军那帮小崽子缩在窝里傻得瑟!”
“没有远距狙击,帅旗周边又护卫重重,自没机会直接将炸药包扔过去。不过,嘿嘿”这时,另一名为宋包的队率却是拖长了声音,直待他人都不耐烦的看过来,这才坏笑道,“咱们没有高精准投石机,不是还可以埋地雷嘛,记得前年主公在蓟城之外好似就玩过这一手,爽爆了!成不成的,多少咱们今个也可以学着试试呀。”
“卧槽,咋不早点说,浪费时间!”曹淡抱怨一声,旋即转投叉腰仰头,大声吆喝道,“弟兄们,快快套上马甲,都给老子起来集合,准备接客啦!”
旋即,曹淡转向身边几人,一一交代道“张大嘴,你带一队二队,留在后面破坏道路河桥,给我等争取埋雷时间!宋包子,你率队突前探路,清理一切可能的干扰!余下的,都跟老子一起往前走走,选个地埋炸药包去”
不一刻,这屯特战军兵便化身为一群马匪,奔骑窜出了这片矮林,西向急急离去。而片刻之后,有一队匈奴骑兵沿官道驱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