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来了,四爷请上座!”天香酒楼是长安里数得上号的酒楼,小二认识的长安贵族比容宿都多,自然一眼就认出这位就是长安城炙手可热的容四爷,昭和郡王身边的红人儿。
容宿径直上了二楼雅间,走过楼梯时,沿着木扶手向下望去,看到一个身材颀长头扎两截玉色飘带的俊秀男子从包裹里取出两颗碎银子放在桌上“小二,结账。”
小二蹬蹬跑过去捡起碎银子,一抬头却发现容宿却不见踪影。
俊秀男子背着包裹,在夜色下的长安城穿梭,大街小巷如履平地,直到一间稍显破旧的当铺门前,才警惕地望了眼四周,叩三声门。
木门咯吱一声打开,俊秀男子侧身进去,并没有注意到寂静的夜色下,容宿身形鬼魅般地靠近。
“这柄短弩能连发两箭,但现在木机部分损毁,被人丢弃,你看看还能修吗?”俊秀男子低声道。
里面烛光微弱,传来老头难听的咳声,“任公子,这已经是你找来的第四把残弩了,你到底想用这弩做什么?”
俊秀公子不答“你只管说能不能修。”
“机身损毁等同再造,不能修了。”老头又咳了两声“那位是连环弩的祖宗,若不是没得修缮,根本不会丢弃,你就别白费心机了。”
“不可能!我找来四把各个坏的都不是同一个地方,为什么不能改出一柄完好的,老东西你是不是在跟我玩花样?”
屋里响起板凳翻倒的声音“那批造弩的人就你一个还活着,你会不能修?别是眼瞎了,心也跟着瞎了吧。”
“任公子救了老朽性命,老朽岂能不尽力,但这连环弩是分批制造,我也只懂得弓弦一部分的手法,其他的都得观摩啊。”老头好像被人扼住喉咙,声音干哑又艰难。
“我一时情急,冒犯了,齐老别怪罪。”任公子松手,若非齐老看不见,就知道他此刻脸色有多难看。
“咯哒!”一颗石子弹在门上,任公子警惕地紧靠木门旁,从腰间摸出一把短刀来。
小巷外漆黑的夜幕中,三道身影如鬼魅般蹿来。
一人跃上房梁,一人绕道屋后,另一人从正门而来,轻轻叩了三声门。
齐老忽然剧烈颤抖,“她们来了,她们来了!”
“别出声!”任公子迅速捂住齐老的嘴,可惜为时已晚,门外那人听到动静立刻踹门而入,也没半句废话便拔剑杀来。
任公子与对方短兵交接,不过三招房顶上的人一跃而下,也加入战局。
齐老瞎了眼睛手却还好使,从床板中摸出一只信号火药就想点燃。
“老东西想引官兵!”最先进来的人低喝一声,立刻分身过去,一刀便斩向蜡烛。
半截蜡烛滚落在地,化作一截青烟将屋内带入黑暗。
“先杀叛徒!”两人齐齐低喝,第三人立刻从后院杀出,趁着任公子被二人纠缠的功夫,一刀只戳齐老喉头。
“铛!”又是一枚石子击飞长刀。
“还有高手!”三人惊呼,只见容宿蒙着面杀入战局,他目标明确就是要拿这三人!
任公子此刻也顾不得问他是谁,只道“多谢英雄相助,还请保齐老性命!”
“客气。”容宿压低嗓音道,将齐老护在身后。
“多管闲事!”第三个杀来的人怒斥一声,便杀向容宿,可不过三招她就知道自己压根不是容宿的对手,当即便道“撤!”
“不能撤!”第一人陡然喝道“尊使死令,今日必杀叛徒!”
夜幕下三人互相对视,竟真要拼命。
任公子招架不住,已经受了三处轻伤,容宿见势不妙捡起地上那只信号火药丢给身后齐老“快点燃,官兵来了她们自然退走!”
齐老连忙去被子里摸火折子。
“老家伙,去死吧!”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