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且慢,”秦绍拦住裕王,她是清楚父王的,为了保护她的安全,父王真能杀了顾氏以绝后患。
“嫂嫂毕竟是骋儿生母,您若是杀了她,来日如何面对骋儿?”
“他自不会学他娘亲,去知道不该知道的事。”裕王眯起眼,攥剑的手更紧。
杀人从不是他喜欢的解决办法,可眼下这件事,他真的不知还有什么别的法子。
“父王!父王息怒,我……我不会说出去的,我既然嫁进府中,二弟就是我的亲弟弟,我怎么会害她!”顾氏只是怯懦并非愚蠢,当然不想死在裕王剑下。
只是这样的话,裕王并不肯信。
秦绍按住裕王的宝剑,走到顾氏前伏身问道:“嫂嫂现在知道我是女儿身了,难道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想……想法,没有,我没有,二弟你是嫡出,我们我们不敢同您相比。”顾氏也算是说出心里话。
大秦素来重视嫡庶之分,何况秦绍的生母是裕王一生中最爱的女人,而她丈夫秦绥的生母却连个姓名都没有,只是裕王的一次过错罢了。
顾氏稍稍冷静一些,眼睛一转又忙道:“父王对二弟一向重视有加,我夫婿在时尚不敢与二爷相争,何况骋儿只是个无能的孩子,断不敢与世子想比!”
“从前竟不知道,嫂嫂看事如此通透。”秦绍笑笑,站起身,“父王,您也看到了,嫂嫂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您就放心吧。”
裕王冷哼一声,秦绍又道:“骋儿跟我生活在一起,料想嫂嫂也不会跟任何人多说什么。”
“你想留下骋儿?”裕王皱眉,他有时候真的摸不透秦绍脑袋瓜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父王,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您将骋儿带到长安就是想用他来替换我,此刻恐怕已经被贼人得知,这桩事早晚会被人利用成为刺杀我的利刃。”秦绍肃容,“除非您让我将骋儿带在身边。”
“不可能!”裕王直言拒绝让顾氏松了口气,囚禁她不要紧,但万万不要伤害她的孩子。
秦绍再次强调:“若是刚入长安,我断不敢提这样的要求,但是今时今日,我已经羽翼丰满,父王,骋儿养在我府里是最安全的事了!”
“休要再说!”裕王甩袖:“顾氏可以留在你府中囚禁,但是骋儿,我必须带回渝州。”
“父王!”秦绍皱眉。
“父王执意带走骋儿,只会给他招来更多的算计。”
裕王冷笑:“那就让他们来吧,当年窦氏外戚之乱都没能要我的命,我就不信骋儿在我身边还能被谁掳了去!”
这是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的道理,秦绍想冒险但裕王只想稳准。
父子二人争执不下,最后还是秦绍眯起眼来:“既然如此,还请父王再答应我一个条件。”
“呵,你可真是出息了。”裕王有些心累。女儿翅膀硬了,如今根本不是他能控制得住的,“说吧。”
“啪啪”秦绍抚掌,早在门外守得心慌的褚英立刻冲进来见礼:“郡王!王爷!”
褚成紧随其后,不由呵斥:“混账小子,不分尊卑,怎么见礼呢?”
不该先呼王爷,后唤郡王吗?
“爹,王爷将我赐给郡王,我当然要先听郡王的。”褚英小声嘟囔,裕王则眯起眼看了秦绍一眼。
这孩子,这么快就收服了褚英?
也不知她这些收揽人心的手段是跟谁学的,不但让褚英认了主,连当初玉成先生断言是一代奸雄的容宿都能俯首称臣。
秦绍指了一下桌子后面的顾氏:“大夫人方才发了癔症,你搀她回房休息,不许任何人靠近。”
褚英早与秦绍心意向通,当即知道大夫人这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触怒王爷郡王的事,才会得到如此下场。
毕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