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上前捧走了锦盒。
东越帝会给顾烟微这个面子,容茶并不是很意外。
或者应该说,他不是在给顾烟微这个儿媳妇面子,而是给她身后的镇南王顾怀安面子。要知道,这厮手握重兵,镇守南境,顾烟微是他唯一的女儿,掌上明珠、眸中美玉,自是爱护的紧。
“嗯……是块上好的砚台……”东越帝似是十分满意,又恢复了初见时的笑脸,“渊白和烟微有心了。”
“父皇喜欢就好。”
“父皇,儿臣瞧这砚台砚眼清明,实属难得,您不若就用这砚台磨出来的墨赏幅字给七弟和弟妹,也好叫儿臣等开开眼界。”大皇子陆渊崇忽然开口,竟在无意间帮了容茶一把。
“好!”
显然,这个主意正中东越帝的心思。
眼见东越帝命人取了纸笔来,容茶下意识伸长了脖子去看,差点就站起来了,却被陆渊白一手搭在肩上狠狠按了回去,“看什么!你给我坐好!”
“……”
容茶心想,我看你那娇滴滴的妻马上就要摊上事儿了。
谁知才这么腹诽,就听一道男音慵懒响起,“陛下且慢!”
“哦?顾卿何事啊?”
“既有如此好砚好笔,岂能用寻常之墨,早前大皇子殿下曾赠与臣一块上好的松墨,不若待臣派人去府里取来,不知陛下意下如何?”顾怀安面上一派恭敬之色,可容茶瞧着,总觉得这人心里浪的很。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好骚啊。
“既如此,那便稍后再写。”东越帝搁下笔,眼锋扫过下首低眉敛目的陆渊崇,随即笑着吩咐歌舞助兴。
容茶现在没心思关注那些,她现在急需解决一下生理问题。
尿意来袭,必须撤离。
皇宫这种地方,打死她都不敢自己瞎溜达,于是越过陆渊白拽了拽顾烟微,想邀请她一起手拉手去个厕所。
“怎么了?”顾烟微垂眸,神色温柔动人。
赶紧移开视线,晚一秒容茶都差自己爱上她。食指沾了些茶水,她在桌案上写下了“出恭”两个字。
陆渊白也瞧见了,从鼻间发出一声低哼,似是在嫌她麻烦。
容茶“……”
哼你妹呀哼!上厕所你也管!
相比之下,顾烟微就温柔多了,“我陪你去。”
嗯嗯嗯嗯!
容茶忙不迭的点头。
两人相携出了千秋殿,殿外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不同于殿中的乐舞笙歌,外面很安静,静到连风丝拂过耳畔都似乎发出了些微响动。
容茶小解之后归来,就见顾烟微面露难色的看着她,“太妃方才命人来唤,说是有要紧事要立即见我,眼下我须得去一趟未央宫,妹妹自己可还认得回千秋殿的路吗?”
容茶点头。
心说,就算不认得还有导航呢。
顾烟微走后,容茶循着记忆中的路往回走,但见不远处湖山云绕,垂杨风袅,倒是一派好景致。她在千秋殿中待的压抑,又恐自己独自回去又吸引东越帝的注意力,是以便想在外面躲一会儿,等顾烟微回来了再一同进去。
谁知——
竟意外撞见了十一皇子陆渊鸿。
“呦……这不是七皇兄府上的小傻子嘛……”
明显戏谑的语气,听得容茶心里生厌,暗道你才是傻子呢,你们全家都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