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东方少以为自己幻听,很懊恼的坐起,稍顿一下,那声惊呼;‘‘不要不要,走开’’,再次响起,睡意彻底消失了,断然声音就是来自香木门。
怎么会?这可是自己的卧室无有闲时在忖纵然起身
他箭速跳起冲进香木门,打开灯顿时惊愕了
只见莫忆昨浑身浸湿,一头的长发拧成绳,瞪着一双极为恐惧的双眼没有光芒,不停抖慄的瘦弱身躯蜷缩在床里,悸怕被碰触,口中仍不休的悸呼;‘‘不要不要,走开,爸爸爸爸救我’’。
犹如陷阱惨无人寰的绝境之地,煞白的小脸无有一丝血色,无助无力的声音渐渐衰弱
‘‘天呐,这是怎么啦,为什么害怕成这个样子’’,东方少心不由一颤,满眼的慌张和疼惜。
即使做恶梦也不会如此,东方少急忙近前探过身猛然捧住莫忆昨的双肩;‘‘忆儿忆儿醒醒,只是噩梦,不要怕’’,他轻摇着怕吓到她。
‘‘啊’’一声惊叫,更加的惧历喋喋不休中言语已经混乱;‘‘走开走开,不要不要’’,莫忆昨抗拒的更加厉害,悸慄地无处可逃,口中只有反复的这几个字。
东方少一怔,这是怎么回事?是什么病症吗?一晃间慌有所疑。
莫忆昨却东挡西躲的胡乱抓挠,自我保护的意识已经纷乱,已在伤害自己。
‘‘忆儿忆儿,不可以快停下,是我是我墨痕啊,听到了吗’’,东方少无暇在思忖了怕莫忆昨抓伤自己,紧紧握着两只乱挥停不下来的手,急切呼唤着;‘‘不要动,会伤到自己’’。
‘‘放开我,放开我’’,又是一阵歇斯底里的挣扎。
‘‘忆儿,不要乱动,不要怕,我是墨痕’’,东方少既不能用力又不不能放手,顺势着摆动,这样才不会让莫忆昨受伤。
就在这一瞬间,东方少心里一股从未有的害怕,怕的心疼,怕的不知所措,眼中亦泛起红痕
‘‘墨痕墨痕’’,好熟悉的名字,莫忆昨悸抖着不停的叨念着,渐渐,渐渐冷静下来,眼神依旧空洞,唇齿苍白,‘‘是墨痕不要怕,噩梦而已’’,闻听,她的眼睛慢慢,慢慢转动着,浑然的不安有了心神,看清楚了,是墨痕,猛然,她叫着‘墨痕’哭着扑进他的怀里。
犹如绝望中拉住了生还的衣角
她的泪浸透了东方少的衬衫,一直颤抖的身体伴随着抽噎震动着,她狠狠抓着他的胳膊,印出指甲的血痕,他没有动,感受着她内心深度的恐惧。
莫忆昨不说,东方少不会问,无声中就这样忍受着被抓的指痛紧紧相拥着,哭声渐渐弱了,颤抖渐渐平稳了,安静了睡着了,她惨白黏湿的小脸还有着很深的余悸。
东方少轻轻将莫忆昨放下,刚碰触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她却突然睁开眼睛,牢牢握紧,摇着头,含着泪祈求不要丢下她。
似乎他一放手,她就会沉没在无尽的海底,再次经历回撕裂的浩劫。
‘‘不要怕,我不会让你独自面对恐惧,睡吧’’。
东方少俯下身抱起莫忆昨走出香木门,把她轻轻放在自己的床上,‘‘可以不关灯吗’’,她声若游丝,恳求着仍不安的环视一番。
她在怕什么?没事就好,东方少抚摸她那潮湿冰凉的额头,点头答应,眼中浮现出不舍的疼惜,还有旷世的柔情。
已经睡的很沉,偶尔还会哆嗦,但握着东方少胳膊的手用尽生命的力量紧紧抓着,不曾有一丝松懈。
东方少轻轻抚摸着莫忆昨的肩,给她温暖,给她力量,给她坚强的勇气。
其实只要是莫忆昨想要的,东方少会毫不犹豫的赠与,可她却从未开口索取,在她心里是东方少给了父亲第二次生命,给了自己余下生活里一个家,除了感激怎会有其余所求。
难道真的是噩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