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耳边小声说道,
“打不过怕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又不靠打女人安身立命,若是娶回了家自是要敬着爱着,这样夫妻才能恩爱长久,你打了她虽说好能听教听话,但她那是怕你却不会爱你敬你,这样子叫什么夫妻岂不是同下人一般了?”
燕岐晟皱眉头想了半晌,
“嗨!”
抬手一拍额头,
“爹说的对,男子打女人算什么本事,待孩儿武艺大成,便上战场打辽人打金人去,总归男子汉大丈夫要逞英雄也是战场上见真章如何要与女人一般见识!”
说罢冲着燕韫淓挥手很是豪气道,
“即是这般,我也是好男不与女斗,爹你让人去将她接回来,以后我让着她就是!”
燕韫淓忍了笑又问,
“长青,你可是想明白了,若是嫌这媳妇太凶,爹便去临安城里找!”
燕岐晟果然晃着脑袋想了想,应道,
“爹,就她吧!”
那臭丫头虽说凶巴巴的,却是身手不错又皮糙肉厚,无聊时还能陪自己过过招儿,便是不小心失了手打到她必不会似那些柳条儿似的女子一般一折就断……
想到这处摸了摸下巴,
嗤!自家这也是白担心,什么失手打了她,能不能打得过还两说呢!
现下的燕岐晟半大不大,似懂非懂,自是不知今日与父亲一言便定了终身,这一辈子便同那凶婆娘绑到了一处,心中眼中只容得下她一人了!
……
若干年后忆起这一段往事,某人很是懊恼,
“唉!这也是怪我爹,十来岁的年纪如何能懂男女情爱,不过草草问上几句,便让我娶了你这悍妇!”
“呸!你当老娘甘心啊!这事儿也怪我爹,为了报公爹的相救之恩,将女儿白白送了人,嫁了你这一辈子都不让人省心的男人!”
“你这话何意?你是不甘不愿嫁我的?我堂堂皇族,正正的国公世子,那点配不上你了?倒还敢嫌弃我!”
“嗤!当谁稀罕你那皇族国公,老娘寻个贩夫走卒一样快活过日子,也免得跟着你东奔西跑,刀光剑影,一辈子不得闲!”
“贩夫走卒!哇呀呀!可算是让我明白了,怪不得这几日你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左一个不顺又一个不愿的,却原来是瞧上了别人!说……那人是谁?难道是前几日在外头遇上那叫卖冰饮子的小贩,怪不得你连喝了好几碗!”
“哎哟!这话你也好说出口……你如今什么身份,同一个外头的小贩吃什么飞醋!说出去也不怕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嘿……你自家说的要嫁贩夫走卒,怪不得停在那处不敢走,定是瞧上他了!”
“呸……你还讲不讲理了?那是因着树下荫凉,我躲在下头乘凉罢了,叫那些冰饮子你没喝么!到现下却来挑我的刺儿,真正是越老越不可理喻……难得理你……”
“嘿!那里走……你必是心虚了!别走……站住……给我站住……”
“哟……燕岐晟你如今这胆儿是越发肥了,要跟老娘动手了……老娘怕你么!”
“啪啪啪……”
“砰砰砰……”
一时间人影晃动,鹰飞鱼跃,掌风拳劲四处散开,一旁伺候的众人熟练地寻个地儿藏好身形,有人悄声道,
“快去报了小主人知晓!”
后头自有人去禀,不多时那人回来应道,
“小主人说了让他们打,左右这几日天热火气大,待消了火便好了!”
前头说话之人闻言叹了口气,
“让各处的人机灵着点儿,谁要是被掌风扫着,又或是被飞起的乱石砸了头,只能自认倒霉吧!”
“你放心吧!都是老人,早就惯了!”
……
燕韫淓与儿子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