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妍的到来,的确是意外。赵清淼设想,蔡文景会为了谋蔡家的家财而害自己的亲哥么?凭他的才智就算明抢,也无需做的这么丧心病狂。何况,瞧着蔡文景挺欢喜王妍的,不至于早早的把她也算计进去,来当个证人吧?
赵清淼敛眉沉思,此事与李贵该是没有瓜葛的。他才来永城一个月,又不识得蔡家大公子。但毒,究竟是不是下在那桌饭菜里了?
赵晏久观她不言语,喉咙里轻嗤一声,放下了茶杯手撑在桌沿,语气温吞吞道“先前我倒是没跟你交代一声,与这蔡文景做生意得多个心眼。都是大尾巴狼,只是装得没那么唯利是图罢了。”
这句在理,无商不奸。便是赵清淼自己,也是万事向利字看的。
想明白了这层,赵清淼面色稍稍舒然,便道“左右官府的人自会查清,我还是先去一趟王家瞧瞧外祖父。这案子不结,王记就开不了门,长久铁定没了客源。”
“嗯,是麻烦。那你早去早回。”赵晏久点点头,旋即换了劈腿而坐,半点没有与赵清淼同去的意思。
赵清淼看他依旧散漫模样,愣了问“哥哥不去么?还是,你有其他要紧的事?”又往敞开门的走廊上瞧,发现回来后还未见过常欢的身影。
“常欢不在家中么?”
“我有点事吩咐他去做。”赵晏久故做轻松的扯扯嘴角。他有一丝的不情愿,把查苏康安的事告诉给赵清淼。本来么,他就不是一个好管闲事的人,偏又把苏阿娇领回家了。若再被妹妹知晓自己无聊到去找苏康安的麻烦,岂不是太丢人了么?
赵清淼瞧他卖着关子不愿多说,也就不再追问下去。
“那我们各忙各的吧。”
她一起身,眸子忽地一暗,面上神色闪过异样。手抚上小腹,隐隐似过了冰水般的瑟瑟不舒服。算算日子,正是那位‘亲戚’造访了。
赵清淼暗道不妙,可不能就这么去王家。
就看她低着头,手捏成空拳,一路紧着碎花小步快走回了卧房。真是急得半点不敢耽误。
沈霄长腿迈开,默默的跟着她到了房门口。他不知赵清淼为何面上忽然红一阵白一阵,心道难不成天冷生病了?才出口道“小——”
“关门!”赵清淼眼波一横,冷冷吩咐一句。常喜就把房门阖紧了。
后半句话就这么卡在了喉咙口,沈霄自觉有些无辜。他盯着细小门缝,却怎么也看不穿房内两人在做什么。只好鼻间哼了哼,不悦的暗想怎的,还有他不能知道的事么?
等常喜再开门出来,就看赵清淼竟然换了秋香色的长衫襦裙,只眉间还不悦的淡淡拧着。
沈霄垂眸,步上前关心一句“小姐若是不舒服,不如明日再出门。”
明明知他是好意,偏偏赵清淼来了月事心绪烦躁着,语气反而生硬了,不咸不淡道“不必!”
沈霄瞧着她离去的背影,深眸微厉这女人不识好歹,凭什么将他的好心就这么像块豆腐般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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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清淼甫一落轿,王家的下人就进去禀报了。
她不必等,径直就穿过内院二重门走,一路上也有下人给她恭敬的行个礼。
只是还未到外祖父的东厢,在廊上就先被王氏匆匆的给拦了下来。
原来王氏已经听说今日酒楼的事,在家中急得就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打死她都不信,自己的堂弟能扯上杀人案,尤其死的人还是女婿的亲哥哥。
所以一听下人道赵清淼来了,赶紧先拉着人到廊下僻静一角说话。
“这叫个什么事啊?”王氏先发了牢骚。今次为了李贵,对着赵清淼面上和善的不行。“清儿,不瞒你说,我这堂弟啊,他哪是敢杀人的料哦!再者他与蔡家老大都不认识呢!我那远房三叔就是瞧他自小胆子不大,才逼着他去学做菜杀鸡宰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