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修长白净的手指,轻轻的有节奏的叩着桌子。一下一下的宛如要叩进顾笙歌的心。
他知道我答得出来,所以这是在威胁我吗?
顾笙歌又想了想,开口道“王爷,我虽然不懂这朝堂之事,但刚刚倒是想到了一些,或许可行。”
应罍轻轻点点头,示意顾笙歌说下去。
“叶家既然有一定地位,那就不能轻易动。若是要动,那便要一锅端,绝对不能留有喘息的机会。”顾笙歌顿了顿,又接着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就算是再强劲的根基,终有一天也会本崩瓦解。”
说完顾笙歌看了眼应罍的表情,发现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没表情。便继续道“所以,得从他身边的人下手。但至于怎么下手能保证那些人能乖乖顺从,我就不知道了。”
这句是实话,不仅奇渊存在叶家这一烦,楼兰同样有个卓家的存在,让东泽帝头疼不已,顾笙歌暂时没想到要如何解。
“你知道于朝堂上的人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吗?”应罍突然问道,顾笙歌想了想“性命,富贵,权势”
“若是想别人归顺”应罍修长的手指轻轻放在桌案上,不知在看何处“就要先拿捏住那人的命门。”
“朝堂上的人都是些人精,都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要想握住把柄哪有这么容易。”顾笙歌悻悻的说道,
“机会是要靠自己创造的。”应罍轻轻抛出这句话,顾笙歌突然一愣,转瞬似乎想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
应罍没接着回答,而是沏了杯茶,像是说故事一样又说道“叶家亲卫陈总领是难得的人才,但他最疼爱的儿子却是个不成器的,前几日他与李中卫在酒楼相约,喝多了发酒疯,趁着李中卫有事暂回时,将酒楼弹琴的艺女掳了去糟蹋了,那艺女后来就断气了,被回来的李中卫撞了个正着。”
应罍低沉的嗓音,虽然仍然毫无情绪,可在这书房之中,这般徐徐道来倒是别有一番滋味。顾笙歌被脑海中突然想过的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赶忙理清思路。
在奇渊,杀人罪可不轻,可这么大的事,不仅没传出来,而且渊王也知道。难道说,顾笙歌恍然大悟“你安排的!?”
杀人罪一旦坐实,是要被处决的,陈总领自然舍不得自家儿子,李中卫怕是故意设套,这样的话,将陈总领儿子的命拿捏在手上,就等于掌握了陈总领!
顾笙歌想到这,不禁看了看眼前书房正做的男子,今天他穿的是一件紫色的广袖长衫,腰间缠绕的玉带紧紧勾勒出细窄的腰,修长的手指轻轻捏着茶壶,另一只手握住紫砂的茶杯,轻轻地品着茶。虽然动作是如此的岁月静好,但那尊贵霸道的气息一直萦绕在身旁。
不愧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渊王,顾笙歌如是想。看他静坐在席间品茶,没有再说话的打算,顾笙歌也没心思和他主动搭话,准备找点事情做,便随手抓起一本书。
还没翻几页,书房门口就远远的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不似应瑶那般带着些许稚嫩,而是带着清爽而又有朝气。
“应表哥!”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顾笙歌转过身去,就瞥见书房前的走廊上穿过一个粉红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