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豪苏东坡就不止一次的把他的小妾送给朋友,更绝的是,他还拿自家的小妾,从其朋友那儿换人家的小妾回来。
由此可见,在这时代,妾在家里的身份,几乎等同于“活着的货物”,是经常被其男人拿来买卖或者交换别的什么东西的,其地位之低,其境遇之惨,可见一斑呐。
当然了,回家不久就遭受身份从正妻降为小妾的境遇后,谢紫涵的心里也是很委屈的,不过,在深思熟虑了一番后,她就想开了。
谢紫涵清楚,自己出身,只是个教坊司出来的歌女,那职业,往好了说,是个官伎,往坏了讲,就是个青楼女。
如果自己霸着相公正妻的那个位置不放手的话,那自己出身,在自家相公在进入官场后,不但会成为其同僚们攻击他的话柄,自己本人,也会成为众矢之的。
未来,若真有人拿自己的出身给宗家施压的话,那最终自己失去的,可能不只是一个正妻的身份了,甚至,自己连作妾的机会都没有了。
“什么!你真觉得作妾比做妻还好,为什么?”正在生气的宗炎,突闻自家便宜媳妇儿谢紫涵挺愿意作妾后,就诧异的扭头看向了她,并皱眉问了一声。
“因为奴家想跟着相公您呀,”微微一笑后,早就想好说辞的谢紫涵,柔声跟宗炎解释道“朝廷有律令,当朝官员赴任时是不能带家眷的,但妾室和婢女不算在内,所以,如果奴家还是您的妻子的话,那您到各地做官时,奴家就不能跟着了,可如果奴家是您的妾室的话,那您走到哪里,奴家都能跟您在一起……”
“这都是些什么规矩呀,真是的!”身为异乡人,从来就没听说过宋朝有这规矩的宗炎,在听完谢紫涵的话后,不爽的嘀咕了一句。
嘀咕后,他再次垂目看向了手中婚书,盯着证婚人那一栏上的大大的“宗颖”二字,低声问谢紫涵道“这事儿是我二叔办的吧,事前,他没跟你提这事儿吧,你……什么也不知道吧?”
“颖老爷也是为相公您着想才这么做的,”不想在家里挑事儿的谢紫涵,并没有正面回答宗炎的问题,她不但没有埋怨宗颖,反而替对方说好话道“以后,相公您是要做大官的,要是让人知道您的妻子出身教坊司的话,您的同僚们会……”
“狗屁的同僚!”没等谢紫涵把话说完呢,随手把婚书扔到地上的宗炎,冷声打断对方道“我自己家里的事儿,他们多嘴个啥,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相公!”还挺感动自家相公替自己说话的谢紫涵,在慢慢蹲下把地上的几页婚书捡起来折好放到桌上后,继续劝宗炎道“对奴家来讲,最重要的是能跟您在一起过日子,做妻也好,做妾也罢,没什么的……”
“那宗颖够绝的呀,管起咱们之间的事儿来连知会都不知会你我一声,”真的很生气的宗炎,都开始直呼其二叔宗颖的本名了,“行!他做初一,我就做十五,以后,我也不吭不哈的管他的事儿,看看他能不能接受!”
“相公……”还想接着劝宗炎的谢紫涵,才刚说了俩字儿,就被宗炎抬手拦住了,只能叹气了,“哎……”
“爷爷不是说要见我吗,我现在就过去,”拦住自己媳妇儿的话头后,宗炎扭身离开,边走,他还边咬牙道“那宗颖不是天天都嘟囔着‘英雄不问出身’吗,他连我媳妇儿的出身都嫌东嫌西的,还‘不问出身’,不问个屁呀,真是个伪君子!”
出了谢紫涵的屋子,宗炎突然看到,一身红色契丹服饰的尤莉,正坐在大堂门口的台阶上仰头赏月呢,她那宽敞的肩膀,几乎把整个大门都给挡住了。
“相公……”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后,尤莉扭头望向了宗炎,随即,她慢慢的站起了身子,对着宗炎行礼问候了一句。
“明天……”正在生气的宗炎,可不想把怒气转移到自己女人身上,他在收起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