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饭时,几人也很默契地提到了昨晚的事情。
“你还好吗?”简修瑾面向何凉问道。
“你是说昨天晚上?”何凉把手里的叉子搁在桌子上,擦了擦嘴,把纸巾握在手里说道“昨晚我做了个梦。”
“梦?”简修瑾眉头一皱,感到有些奇怪“是噩梦吗?”
“说不上来……”何凉想了想措辞,“我是梦见了好多人,他们都在喊我的名字,何凉何凉地喊。”
“是有很多人?”夏泽轩问道。
“我听到的声音很杂,有大人有小孩,有男人有女人……”何凉这么说着,不由得又想起那个不好的画面。
“应该是这七个人吧。”夏泽轩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七张照片,何凉接过去,一张一张地翻看起来。
“这七个人,应该都不在了……”何凉有些心慌,说出这句话时,夏泽轩也点了点头。
“看来跟我想的一样。”夏泽轩说道“你的相机无缘无故洗出这七张照片,其中一张还是白大叔的。”
“那么这个相机里拍出来的,只会是故去的人吗?”简修瑾大胆地推测道,她心里多少事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的。
“看样子应该是的,所以那时候我的感觉很强烈。”何凉回忆起昨晚的疼痛感和窒息感,“所以我没让你叫救护车……”
“你下次别这样逞强了。”夏泽轩不耐烦地说“你若是怕相机交到警方那里,我们肯定不会提这件事的,所以你放心去医院好了。”
“你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何凉有些惊喜地看着夏泽轩。
“那必须,我多懂你。”夏泽轩把刀叉一放,拍拍胸脯显摆道。
“何凉哥,你有这些反应,是不是跟这些人有关系?”范兰茵在这时提道。
“你的意思是?”何凉等待着范兰茵的回答。
“我听夏泽轩……哥哥昨晚说,你上次拍了那个照片也是突然昏过去了,我在想会不会跟死者的死因有点关系。”
“死因?”何凉从范兰茵的话中瞥见一个可能性,“你是说,地铁案里李文阳因头部击伤而死,所以我那时候头晕目眩。现在出现七个受害者,我就是一次感受到了七个人的疼痛?”
“应该吧。”范兰茵把嘴擦了干净,很认真地说道“看来你也是确实感受到了很多种痛感。”
“我记得好像是被人拖到深海的感觉,一直呼吸不顺。”何凉回忆起那种无助的感觉,他可不想再次体会。
“也就是说,这相机不仅能拍出来好多年前的凶案现场,还会给你带来死者的痛苦?”夏泽轩看着何凉的侧脸,从何凉的手中抽走一张照片“如果能确定这些人都是死者,那可不是说着玩的了。”
“不过说起来,张若馨的那个案子里,我就没感受到过这种痛苦。反而是梦见她在花丛中很开心的样子。”何凉说着,心里也有些说不出来的疑惑。
“可能是这相机跟你不是很熟,先给你来一枚定心丸。”夏泽轩开玩笑地说道。
“还有就是,我很清楚地记得,张若馨的那个梦里,我也梦到过同一张板凳和绳子,最后都会一声巨响。”何凉的脑海中闪过那个人脸,他又开始一张张地筛选,轻轻地把一张照片捏在手里,“就是这个小孩。”
简修瑾和范兰茵因他这么一说,都从位子上走过来看照片的内容。
“我记得我最后看见的就是这小孩的面孔,但是那面孔不像这照片里那么开朗。”何凉没有把话说得到位,他不想把那可怕的影像传递给他人。他梦里的那个孩子的模样,分明是一张已经毫无朝气的,尸体的面容。
“至于是否为事实,我觉得还是查过之后再说吧。”夏泽轩说完,猛地喝下一口汤。
夏泽轩的手机来了响铃,他把汤碗搁在桌上,看了一眼来电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