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公子,脑海中那个十几岁的少年郎涌上心头,曾几何时,他的公子也是个意气风发少年郎啊。
夜幕悄然降临,登州城内却还是灯火通明,夏日的晚风悠悠地吹,酒肆门口的旗幡有节奏地在舞。
登州城内范府中,一名男子从醉酒中醒来,他头有些疼,书房中侍奉的丫鬟见了少爷醒了过来,连忙上前侍奉,扶着范公子坐起身子,范公子瞧了那丫鬟一眼,皱起眉头,有些不悦道,“是谁准许你们进来的?”
那丫鬟一愣,连忙跪下,低下头道“是纪公子叫奴婢进来服侍公子的~”
范文书一听是纪言,眉头又皱了皱,没再责问,只开口道,“去准备热水,本公子要沐浴~”
“是,公子~”那丫鬟连忙站起,又福了福身子,连忙转身走了。
公子自从被退亲以后,脾气愈发不好了,她叹了一口气,心中有些委屈,连忙去唤人准备热水,侍奉公子沐浴~
范公子的院中有些压抑,除去纪言一人不怕范公子发火,其他的都战战兢兢。
前两日公子还处罚了身边的大丫鬟,也不知那大丫鬟到底做错了啥,被公子责骂了一顿,又赶出了院里,打发回了家中。
那去唤人准备热水的丫鬟,瞧了一眼夜空,叹了口气,幸好自己没那爬床的心思,不然~
这会可能也已经被赶了出去,她想起被打发走的瑟雪来,公子还算良善,没发卖便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了~
她抬头望了一眼夜空,又叹了口气,转身去了小厨房唤人给少爷准备吃食,这才又亲自去请了纪言。
这头的范公子已经沐浴梳洗了,坐在饭厅用着饭,纪言已经听了消息,连忙赶了过来,范公子又吃了几口,没瞧他,又吃了几口,唤人撤下饭菜,漱了口,才瞧了纪言一眼,开口道“坐吧。”
纪言垂下头,坐在一旁下手的椅子上。
“你可知你今日做了啥?”范公子开口了。
他望了纪言一眼,其实有时候他挺羡慕纪言的,做任何事情,不用约束于家族门楣。
“回公子,今日纪言不该擅自推开公子的书房。”
范文书瞧着他,看着和自己一同长大的少年,没说话,又摇摇头道“算了~”
纪言低下头,有些尴尬忐忑来,公子把书房关紧,在里间喝酒,他是不该擅自推开公子的书房门,可他一来是要找公子禀告一事,二来担心公子~
他摸了摸自己的头,有些不好意,又有些担心和疑惑,想了想,开口道“公子还在因为见不到苗小姐的事情而担忧吗?还是因为崔小姐退亲一事?”
范文书望着他,却没回话。
“要是想见苗小姐,等老爷气消了就好了~”
范文书还是没说话。
纪言又摸了摸头道“公子是因为和苗小姐的流言传到了崔小姐耳里,崔小姐退亲了,而伤心吗?这谣言,也是害人~”
范文书听见他这般说,又望了纪言一眼,嘴角却突然露出了笑容。
他突然开口道“你可知,有时候流言也是个好东西?”
“流言是个好东西?”纪言想了想,一时间有些想不懂。
范文书瞧着他,知道他有时候会反应慢半拍,也不去管他听不听得懂,又自己笑了笑道“你回去好好想想就会明白了。”
有时候流言确实是个好东西,比如,它能让崔小姐主动退亲。
母亲逼着他订亲那日他就派了人,去查那崔小姐的性情,也知晓了她是嫡长女,她在家中受宠,性子还养得刚烈。
果真,是个刚烈的女子,她没让他失望。
“回去想一想~”纪言又摸了摸头,站起身子准备告辞。
他走到房门时,总觉得自己有什么事情忘记了,他一脚踏出房门突然又想了起来,他又伸手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