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雌威”,将军府的吏员们却不少都是亲眼所见。一些侨郡的中正被换成寓士以后,莘迩借机大举辟除了许多的寓士、寒士入府为吏,这些吏员来得晚,没有见到当时的场景,然而也听老吏们说过。
此等“霸道”的翁主,怎不使诸吏闻风丧胆,退避三舍?
莘迩顾不上穿鞋,赤足从堂中小跑出来,说道“翁主快请下马!翁主快请下马!这是辅国将军府,军机重地!你不要让人误会,是边地出现了什么军情!”
令狐妍头裹白帻,穿丹绣褶袴,手持马鞭,腰束蹀躞带,悬火石等物,佩剑,足穿短皮靴,十分飒爽。但见她看向莘迩的眼睛明亮生彩,眉尖稍稍挑起,一条秀美的好似象牙雕刻的鼻子,薄薄的樱唇小口,紧夹着小红马的双腿,修长结实,还真是很有俊爽英勇的气概。
与昨天睡如婴儿的可爱相比,给了莘迩另一番的观感。
她“哼”了一声,勒住坐骑,从马上跳下。
莘迩松了口气,心道“比起头回来我的将军府,神爱懂事得多了!”不无自得,想道,“都是我教导有方,训妻有术!”这个念头,也就是在他脑中转上一转,说,是万不可说的。
莘迩迎上前去,问道“你许久没来将军府了,今日怎么乘马而来?是家里有什么急事么?”
令狐妍把马鞭抛给大头,迈步往堂中走,说道“家里没甚急事。我是奉了王太后的懿旨,有国家大事问你!”
“何事?”
“堂中说话!”
莘迩嘿然,笑了起来,心道“拿着鸡毛当令箭!”寻思,“是何国家大事,王太后要神爱转问於我?昨日为何不当面问我?”耐下心,跟着令狐妍入到堂中。
堂上没有别人,只有羊髦。
羊髦恭敬地行礼。
令狐妍大咧咧地摆了下手,说道“坐吧,小羊!”
令狐妍年未二十,羊髦比她大得多,奈何尊卑有别,这一声“小羊”,只能接住。
三人落座。
令狐妍正色庄容,说道“阿瓜,王太后叫我问你,大王过了生辰,又长一岁,到定亲的年岁了。中尉麴爽,家有一女,与大王年龄相当。聘爽女为后,可不可以?”
莘迩心头一跳,不动声色,问道“王太后可有说及,此议是谁提出的?是中尉么?”
“不。是郎中令陈荪昨天在大王的寿宴上对王太后说的。”
莘迩说道“是陈公啊!”
羊髦的神色慢慢沉凝下来。
他一面思考,一面捻须说道“明公,陈公此议,像是别有所图啊。”
令狐妍纳闷问道“有什么图?”
羊髦欲言又止,悄悄觑了觑令狐妍,含糊说道“什么图,下官还没想到。”对莘迩言道,“敢请将军给下官点时间,等下官想到了,再禀与将军。”
令狐妍察出了端倪,怒道“小羊!你看不起我是女儿身,所以不想说与我听么?”
羊髦赶紧自辩“下官哪敢这么想!”
“那你就快快说来我听!”
羊髦迟疑,转看莘迩。
在令狐妍的目光逼视下,莘迩苦笑说道“翁主虽是女儿身,见识长远,纵男子不能及。士道,你就说吧。”
听了莘迩的称赞,令狐妍转怒为喜,眉开眼笑,大模大样地说道“还是夫君知我!”
羊髦於是说道“髦愚以为,陈公此议,是欲挑起明公与中尉的不和。”
令狐妍问道“怎么说?”
羊髦说道“麴家本就是我朝的外家,麴侯之姊,先王之母也。麴侯以外家之贵,阀族之资,镇戍东南,实我朝之砥柱也。明公此前所以能与麴氏共处者,因宋、氾、张诸姓之故也。
“而中尉现获灭国之功,麴家的声势,已经愈胜以往,可谓炽手可热了,如果再嫁女入宫,又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