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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场恶战,对方带了一个一米九的壮汉,毕竟也是黑中介,混这一行的就怕有人赖。
要是没几个汉子镇场,还真不敢做得那么绝。
但苍雨霖对付男的还真有一套,从屋里打到屋外,从壮汉打到那个弱不禁风的黑中介,再打到一副狐狸扮相的黑心商人,把他们通通撩倒没脾气后,再叫辆路过的车,随便报了个地址送走。
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能一拳在钢门上砸出凹陷的力量究竟有多大。她以为自己只是能打。
随后迎来的便是长时间的沉默。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对视,很有默契的没有开口。苍无炎半瘫在一张老旧的太师椅上,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苍雨霖架出一个二郎腿,因为愤怒,眼睛通红。
虽然从屋里打到屋外,导致浑身衣服都湿淋淋的,但她的气场依旧强大,一点雨水屁都不是。
她在等这个醉鬼酒醒,只有酒醒了才能好好说话。
“醒啦?醒了就别装死。”直到等了将近三个小时,这老混蛋还没酒醒,她干脆把一盆凉水泼在他脸上,她的手段一向简单粗暴。
她拍拍手,这要是还不醒的话,就得一脚踹过去了。
苍无炎打了个寒战,冰凉的水顺着通红的脸颊流过满脸的胡茬,一滴滴的往大理石地板上落下。
他猛然抬头,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自己的女儿。
苍雨霖毫不客气地道“就说吧。”她直接摊牌了,“连老家都不要了。你还想怎么样?我还有必要当你的女儿么?实在不行我们就断绝关系,各分东西,房子我也懒得要了,你爱卖不卖。说实话,一切都是钱的事儿!”
她狠狠地拍桌子,可苍无炎却只是打着哆嗦。
不知过了多久,他站起来,向苍雨霖招了招手,背影显得如此疲累,就像一只落寞的狮子。
苍雨霖一边嘀咕着这老东西又想玩什么把,一边跟了上去。
他把女儿领到了老屋房间最深处,那里苍雨霖从未涉足。
她看见了一张桌子。
那里摆着两件东西,荣誉证书和一块金属勋章。
勋章上只写着两行字——
『天华一等功』
『荣誉-证明』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苍雨霖愣在原地。
“这是我在战争中得到的一切。因为这场战争,我失去了你妈。”苍无炎如此对苍雨霖说。
他的声音显得很平淡,但更多的带着回忆,眼角挂着晶莹的泪花。
一直都在脸上的伤疤,在这一刻分明是活生生的烙印。
他真的已经不想再面对这一切了,叛逆的女儿,混乱的生活,还有逐渐显露的不详征兆,依旧让他必须说出这一切,再不说就晚了。
苍雨霖打开那份用熟牛皮包裹着的荣誉证书。
上面有着清楚的记载,大约十年前发生的一切。
因为执行一场机密任务,而导致身负重伤。
但他不敢说的是——
也正是因为那场任务,他爱上本不该爱上的人。
甚至还有了爱情的结晶,一个肉嘟嘟的婴儿。
她后来长大了。
她的名字,叫苍雨霖。
苍雨霖忽然笑了笑,随手把这份荣誉证书撕得粉碎。
瞳孔中折射出来的光芒,有伤心,有愤怒,有恐惧。
她抓着这个男人的衣领,就像个疯子般以最大声咆哮,咄咄逼人,“不可能,战争五十年前就结束了,你个混蛋想用什么鬼话来骗我?!”
她把自己的老爹狠狠地拍在墙上,墙体清楚地迸发出了一丝丝裂纹,究竟是这墙太差还是她的手劲太大?
天知道。
酒鬼被更加瘆人的气场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