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检查出了什么病？这个年代了，什么病治不好？”方擎山沉声问道。
“关节硬化症。”方泽缓缓吐出几个字。
方擎山皱着眉头“听起来是硬化的问题，那能不能跟别人换关节呢？哪里硬化换哪里，总有人为了钱愿意的。爷爷会给你找到合适的人选。”
“爷爷，不只是这么简单。”方泽苦笑了一声。“殷绯，你跟爷爷解释一下吧，我实在是……”方泽有点说不出口了。
“嗯。方老，得了这个病，不止身上的骨头，关节会硬化，器官也会硬化，各个器官在后期都会变成结石一样，所以只换关节的话，治标不治本，没用的。”
“那就换心，换肾，换胃！给你通通换一遍！我就不信，救不回来你的命！”方擎山将轮椅拍的啪啪作响。
方泽蹲在方擎山的轮椅前，伸手握住了方擎山拍在轮椅上的手。
“爷爷。”方泽对着方擎山摇了摇头。“没这个必要。换了之后呢？都只是表面看上去好了，内里问题没解决的话，换什么都是徒劳。”
其实方擎山也懂这个道理。但他真的是一下子接受不了，他最优秀的孙子竟然命不久矣，甚至有可能先他这个糟老头子一步就要……
方擎山面上看似恢复了平静，但紧握扶手，青筋毕露的双手却泄露了他真实的情绪。
方泽没有再开口说什么，只是默默的陪着方擎山。
“所以这就是你想让殷绯上族谱的原因？”
“嗯，殷绯只有记到我母亲的名下，才名正言顺有继承权。”
“为何非他不可。”
“爷爷，平心而论，我的堂兄弟们，有一个能撑得起方家的吗？若想让方家在这新时代更近一步，靠他们恐怕不行。”
方擎山沉默了片刻。他知道方泽说的没错。二房，三房，四房的几个孩子都是他看着长大的，老实本分有，小心思也有，但难登大雅之堂。如果方家交到他们手里，不出百年，方家必定泯灭于众人矣。
但眼前这个少年难道就可以吗？不可否认，他在同龄人中是佼佼者，高考甚至是理科状元。但那又怎么样？管理一个偌大的家族并不是只靠学习好就可以做到的。
御下之术，权衡之术等等这些关于家主需要学的东西，他之前从未接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