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于乐家养的鸭子,味道实在是美妙。于乐隔三差五地送一只过来,有时候是烧好的,也有时候是活的。毛色比普通鸭子鲜亮些,却也仅此而已。
宁唯事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虽然被谪贬山沟沟,却也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了,早已惯熟。
坊间各种传说,宁唯事只是一笑而已,从不发表任何评论。
而今,怪力乱神却是活生生地出现在了身边。
难道,黄大仙真的存在,一如山民们之笃信?
死到临头,宁唯事觉得三观都有点崩塌了。
这一切,都跟于乐有关?
“校长,我很难给您解释。”于乐停顿了一下开口,是平淡叙述的语气,“上个月我收养了一个小孩子,藏马镇河西村的,我在阴间遇到了她的爷爷。我找到这个孩子时,她爷爷已经死了八天了。孩子能活下来,很幸运。”
宁唯事就静静地看着于乐,嘴巴合上时,口水很凉。
要不,你……您接着编?
“您坐的这个躺椅,从天上来的。我坐的这个马扎子,是月老的。这串葡萄,是从弼马温那儿顺来的。对,就是齐天大圣当过的那个弼马温。但这届弼马温是齐天大圣的后人了。”于乐手心里凭空出现了一串葡萄,摘下几枚塞嘴里,嚼得满嘴汁。
却不分给宁唯事吃。
“这些事情,我现在也没搞清楚,但早晚会搞清楚的。您可以认为,我就是人世间的神,唯一的神。”于乐笑得可不像是个神样,“黄大仙拉稀,其实是我洒的天马粪便。”
宁唯事艰难地吞咽口水,可能是馋葡萄了。
听上去,怎么像是真的呢?
“我给您说这些,其实是想让您相信我,我能治好您的病。但需要您的配合,首先就是您的信心,以及求生的渴望。”于乐笑得温馨。
宁唯事脸皮僵硬地笑了笑。
我在大学里学的是哲学,虽然不是党员,却是坚定的无神论者。
求生的渴望吗,我有啊,我太有了啊!
无双她才十八岁,下个月参加高考……
“爹?”无双拎着塑料酒桶回来了,还有拿塑料袋装着的花生米和小咸菜,反正是记于乐账上。
好吧,这都是二蛋娘强塞过来的,无双也没有心思拒绝。
奇怪的,爹好像在笑?
脊背也挺直了。
好吧,爹的脊背向来都是很直的,但刚才好像是浑身无力气的感觉。现在又有力气了。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发生什么事情了?
爹什么时候买了个躺椅回来?
看着倒是蛮舒适的。
爹从来不给他自己添置什么东西的,躺椅也算是个大件了。
可是,爹还能享用多久……
无双疑惑地把酒桶放下,跑进灶间找了两个碟子,把花生米和小咸菜装上。又顺手拎了个小几子出来,放在躺椅旁边,又回去取了两个酒杯。
宁唯事和于乐饶有兴致地看着无双跑来跑去,很贤惠的样子。
不经历一些事情,孩子永远长不大。
成长的代价却是太高。
期间,于乐悄悄地拧开大桶酒的盖子,把一枚葡萄挤了汁,滴进了酒桶。
葡萄汁是紫色的,分散在十斤白酒中,却是几无影响。
宁唯事看见了于乐的动作,却没有吱声。
弼马温的葡萄?
齐天大圣的后人?
于乐到底经历了什么?
宁唯事什么都没问,于乐已经说得足够多,虽然听上去匪夷所思。
即使这完是于乐的谎言,宁唯事也愿意配合他。
“校长,以您的身体状况,每天喝两杯吧,午饭和晚饭时各一杯。”于乐给两个杯子倒满了酒。
就是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