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勒瓮声瓮气地回答,让司马遹眉眼扬起,“行吧,就让前军将军石勒领本部一万人出击,务必一击成功,克敌制胜。还有没有其他事,没有的话就退下吧。”
刘琨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说话,摇摇头走了出去,他本以为既然是自己来报,应该是自己出击才对,却没想……
今晚注定是司马冏的囧日,拿到淮南王之后,决定好好折磨他,发泄心中的怒火,谁知刚进行第一个节目,第二个还没开始,一个黑乎乎圆滚滚的东西就被人扔进帐篷,还没等军帐里的人看个仔细,一阵刺眼的白光顿时闪瞎了他的狗眼。
噼啪的奇怪声响,惨呼声,东西碰倒地的声音,重物落地的沉闷噗通声,乱七八糟响了一阵后,齐王感觉有人粗暴地拉起自己,一只手像铁钳子一样卡住自己的脖子,呼喝声,兵器碰撞声,各种吆喝声络绎不绝,最后只有呼呼的风声了。
司马冏不止一次喊出来,回答他的只有收紧的铁钳子,让他最后连呼吸都困难,话都说不出了。
好在这段时间不长,他被重重摔在地上,草腥味和泥土味直冲鼻子,白茫茫开始消失,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
石勒领命出击,让儿子石弘带左军,侄子石虎带右军,自己带着桃豹,亲率中军,趁着黑夜向齐军发起冲击。
齐军后营大火,引起一片混乱,前营的人还在等着偷营的捷报,不妨对面突然冲过来,猝不及防,被羯人骑兵一下子冲破防线。
羯军冲进齐军大营,如同水银泄地,迅速散开,以十夫长带领的十人队为小队,抽出各式兵器,大砍大杀,四处放火,齐军顿时陷入更大的混乱中。
羯军士兵人高马壮,个个披头散发,兵器多是狼牙棒,大刀,发出狂野的嚎叫,如同黑暗中的厉鬼,齐军陷入混乱之中,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反击,被一顿猛冲,大部分溃散,小部分自行抵抗。
每当遇到这种情况,羯军便迅速汇合,十人队变百人队,先在外围用弓箭齐射,然后纵马发起冲击。
很快,齐军防线全面崩溃,人马自相践踏,死伤无数,剩下的纷纷丢盔弃甲,向后退去,可是后面就是火海,已经退无可退了。
战场上也不是一边倒,在某个角落里,一支小队正在集结,然后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石虎带着右军,亲自冲锋,一路向前突进,不留俘虏,见人就杀,看见东西就抢,很快从右翼动摇整个齐军。
但很快石虎就发现,自己的人马在快速减少,他战场嗅觉敏锐,迅速下令,吹起号角,让旗下的十人队向自己集合。
他的感觉是对的,右翼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不堪一击,一只猛虎在黑暗中向羯军张开了獠牙。
慕容皝的鲜卑族人正在齐军右侧,因为刚刚被司马冏喊去灭火,大部建制都带在身边,石虎突进来后,慕容皝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迅速组织起反击。
鲜卑人游牧为生,衣甲兵器随身携带,在慕容皝的命令下迅速后退,与溃军拉开距离,并且很快得到准确消息,来袭的是羯族人
羯人和鲜卑人,都是内迁汉地的胡人,羯人迁入时间较短,大部分聚集在赵王封地,鲜卑人则是百多年前就开始内迁,比较分散,大部分在燕地,少部分较早迁入的在齐王封地里,二者比邻而居。
赵王和齐王素有嫌隙,冲突不断,作为马前卒,羯人和鲜卑人在近百年中攻杀不断,相互之间结下血海深仇,此时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不同的是,羯人在明,鲜卑人在暗。
在慕容皝的分配下,鲜卑军士也分成相应的十人队,只是他要求至少两个十人队一起行动,围杀羯军。
石虎的右路军分散得如同一盘散沙,有建制的抵抗齐军已经被消灭,羯军士兵开始散开,抢掠各种物资。
羯人穷怕了,从军粮到被褥,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