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太阳的照射,将会发出耀眼的“明光”,故因此得名。
这种铠甲的样式很多,而且繁简不一:有的只是在裆的基础上前后各加两块圆护,有的则装有护肩、护膝,复杂的还有数重护肩,身甲大多长至臀部,腰间用皮带系束。
但明光铠终究比不上锁子甲,而锁子甲也分三六九等,四连环的相对稀疏,六连环的就强上许多,八连环的致密紧凑,乃是锁子甲中的上上品,但是制作也更加繁琐,掌握这门技术的工匠本身就不多,即便是熟练工匠制作一领八连环锁子甲也需要一年的时间,这还不算工本费。
锁子甲的原料是一枚枚细小的扁平铁环,这些铁环需要工匠用铁丝一个个的加热、锻打、扭曲、焊接而成,工作量可想而知,这样的难度,注定了八连环锁子甲只是一种昂贵的装饰品。
“华而不实。”
谢安又低声说了一句。
张子铭微微一笑,口出惊人:“甲弩坊每日可产锁子甲一百领。”
众人面面相觑,不可置信,如果这是真的话,那么起码需要上万个工匠吧,而且还是那种浸淫几十年,经验丰富的老工匠,但整个军器所也不过就这些人,不可能全部用来生产铠甲。
王敦家族中世代有人从军,更加了解其中的道道,他断定张子铭在吹牛。
“张尚书,能否参观一下作坊,看看匠人们是如何制造的。”
王敦冷笑着提出要求,他料定张小铭会吃瘪,找借口拒绝,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张小铭欣然同意了。
制造锁子甲的工坊在一处用红砖建造的巨大房子里,离得老远就听到轰隆隆的巨响,张小铭也不解释,领着众人进门,站在门口欣赏他的杰作。
车间内,几台钢铁机器正在蒸汽机的驱动下工作着,从隔壁炼钢厂的炼钢炉中炼出的钢坯进入水箱式拉丝机,拉成长长的钢丝,然后被车床截成均匀的一段段,冲压成扁平的钢环,趁热链接成三尺宽的钢布,最后的环节才是手工制作。
只见成排的匠人们,站在一条不断流动的线体前(流水线),每个人只负责几道工序,按部就班的将这些钢布制成锁子甲上衣,领口和袖口用棉布包裹,内衬一层丝绸,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另一侧的机器里,一顶顶铁盔正在流水线上生产出来,这是冲压出来的铁盔,内衬牛皮,另有皮带用于扎在下颌处,盔上还有一个冲压的晋字,工匠拿着毛笔蘸着红漆,挨个给这些晋字上色。
众人都被这一幕震惊了,不用人工,全凭机器,这到底是仙法还是妖法!
王敦和谢安对视一眼,知道今天的计策算是载了,便偃旗息鼓,不再出言挑刺。
大家纷纷在心中计算,一天一百领,一百天就是一万领,不到一年就可以给全军换上锁子甲,如果工坊增加人数,那……
张小铭带着大家继续参观,在靶场上演示了军器所的镇店之宝,镇国大将军炮。
这是一门用青铜铸造的火炮,采用了空腔注蜡技术,铸造过程中不会形成气泡砂眼,火炮打磨抛光过,外表锃亮光滑,精美绝伦,简直是一件艺术品。
为了增加说服力,张小铭让军士在远处用沙包砌了一堵三层矮墙作为目标。
现场演练的炮兵是禁军中挑选的膀大腰圆之士,四名炮手操作一门大将军炮。
炮身上有两个耳,正好卡在炮车两侧的凹槽里,炮车装有铁箍木轮,可以人推马拉,士兵们推着炮车来到校场,开始构筑炮兵阵地。
只见四人先将炮车尾部的驻锄埋在土里,拿出一个木制的规尺像模像样的测量了一番,调整了炮口的高度,然后用烧红的钢钎引燃了药室的发射、药。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几个年纪大的世家代表被吓得瘫坐到地上,只见炮口火焰四射,一枚炮弹出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