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李适之离府上朝,李霅也去处理公务,卓亦疏本在打坐练功,听得屋外有人敲门,他开门一看,却是钟士和狄青来了。
卓亦疏将二人引进屋中,便听狄青笑道“公子神采奕奕,想是伤势已无大碍。”
卓亦疏回道“小伤而已,不足挂齿。”
钟士又道“刚才汝阳王遣人送来简帖,邀咱们去曲江流饮一游,王爷说他已备好美酒。”
卓亦疏笑道“昨日多亏汝阳王出面,咱们才能身而退,今日汝阳王邀约,自然是非去不可。”
三人一同出府,此时积雪消融,冰水淌在长安街上,别有一番风味。
未过多时,已是来到曲江池,一到这里便有人迎上前来,恭敬行礼说道“小的贺宝,奉王爷之命在此恭候三位大人,我家王爷还在朝上,下朝后便会赶来,还请三位大人稍等片刻。”
汝阳王虽然生性潇洒,但毕竟在朝为官,上朝议政乃是常事,是以三人也不在意,钟士说道“师哥贵人事忙,我们等等他便是。”
贺宝说道“请三位大人随我去亭中,王爷已在那里备下酒菜。”
三人随他一起来到亭中,亭中备有温热美酒,酒香扑鼻,三人各自落座,贺宝又道“还请三位大人稍候,王爷即刻便到。”
他说完这话后又向旁边一挥手,旁边的下人立刻会意,转身离去,未过多时,便见已经结冰的曲江池面上走来数位美人,此时天寒地冻,水面上所结之冰足够撑得起众人的分量,众美人款步而来,长袖翻飞,翩翩起舞,虽是在冰雪寒天之中,仍是美的不可方物,再有温酒相伴,如此惬意,人生几何?
钟士笑问道“两位可知何为曲江流饮?”
狄青闻言摇头,他是江湖草莽,对这文雅之事素来不解,而卓亦疏久居江南,是以对长安之事也不知晓。
钟士便道“每当新科进士及第,皇上便在曲江赐宴。新科进士在这里乘兴作乐,放杯至盘中,置盘于曲流上,盘随水转,轻漂漫泛,转至谁前,谁就执杯畅饮,遂成一时盛事。‘曲江流饮’由此得名。”
“倒不如大家一起喝的痛快。”狄青说道。
此话一出,三人相顾大笑,喝酒谈乐,曲江池上的美人舞姿妙曼,美不胜收,领头的白衣舞美人更是踏雪而至,只见她一身白衣,长袖飞在空中,如百花齐放般美轮美奂。
这白衣舞美人生的花容月貌,在白雪的映衬下更是明艳动人,只见她挥动长袖,那袖子又宽又大,挥至眼前遮住了一切,似乎天地间只有这一抹动人的流袖。
在满眼的洁白之中,一道寒光突现,杀气陡起,卓亦疏三人当即一惊,各自躲避,原来那舞美人的袖中藏有短剑,趁着三人不备挥剑刺来,幸而三人反应迅速,这才堪堪躲过。
却又听贺宝喊道“动手。”
短短两个字后,四周原本恭敬的下人们纷纷攻来,那十余名舞美人更是提剑跃至,卓亦疏三人当即进退无路。
钟士也是被眼前的变故惊得舌桥不下,他挥动纸扇左右抵挡,他的兵器便是这把扇子,是以随时带在身上,而卓亦疏善用剑,狄青使刀,两人因是来赴汝阳王之邀是以都没将兵器带在身上,此时变故突生,却无物克敌。
三人瞬间陷入被动局面,卓亦疏仰仗身法连躲带避,可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对手不但人多,而且各个武功高强,那十余名舞美人虽是女子,可剑法高绝,此时合力对敌,更是厉害无比。
卓亦疏游目四顾,此时亭中一片狼藉,桌子早已被踢翻,酒菜落了满地,他却在两名舞美人的剑下顺势一倒,便在地上拾起两个酒杯握在手中,借着余劲纵身翻起,随即跃身飞出酒亭,可外面却有贺宝带着一众男杀手堵截,卓亦疏也不与他们缠斗,而是脚下一踏,纵身跃至亭顶,可还没等他站稳,便见一道白影袭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