鉷似乎也被感染了,眼中闪过精光,却仍是短短一瞬,紧接着便仍是平稳说道“话虽如此,可有道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如今公子在明,那些人在暗,如此这般多多少少会吃些亏。”
“王大人可能在朝中为官已久,说起话来总喜欢留一半。”卓亦疏轻笑道“但我只是江湖草莽,还是喜欢直来直去。”
一听这话,王鉷却是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说道“公子当真直率,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今日围杀公子的那些不是别人,正是文隐阁余孽。”
闻听此话,却从卓亦疏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变化,只是说道“洛阳乃是本朝东都,向来有精兵聚集于此,文隐阁却还敢在大白天就大摇大摆的出手杀人,这件事恐怕说不过去啊。”
王鉷听后说道“公子有所不知,这次文隐阁来到洛阳所谋甚大,一直潜伏于此,但这次突然现身出手,也实在出乎我的预料。”
“这么说来,王大人早就知道文隐阁在洛阳。”卓亦疏说道。
王鉷点了点头,不予置否。
“那又为何让文隐阁在洛阳放肆。”卓亦疏轻笑道“莫不是王大人擒不住他们?”
王鉷听后却道“卓公子没有在朝为官,所以不知朝中局势,如今人人自危,正是权力更迭之际,局势越是混乱,我们才越有保命的资本,若是如今的形势成了一汪清水,那鲜血必会流满洛阳。”
“看来这事牵扯的还不止一人。”卓亦疏如此说道。
王鉷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其实这事与公子也有关系?”
卓亦疏闻言轻笑一声,只当是王鉷要拉自己入局的说辞,是以并不在意。
王鉷眼见于此,却不慌不忙,心中底气很足,口中也是说道“当初公子孤剑入长安,力保左相李适之,在临行之际又毁了右相李林甫的续命仙丹,致使右相病重,如今已无回天之力,如此一来,右相之位空缺,自是引起争夺,无论是谁坐上右相之位,对朝中局势都是一次翻天覆地的更改。”
“如此说来,倒是真的与我有些关系。”卓亦疏如此说道。
“如今有机会填补右相空缺的人只有两个,一是范阳节度使安禄山,另一个则是当朝贵妃的族兄杨国忠。”王鉷如此说道。
卓亦疏暗道适才在街上势如水火的两队官兵不正是这二人的手下吗,怪不得已是到了这般你死我活的境地,原来是为了右相之位。
大唐右相,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旦坐上右相之位,便可权倾朝野,只手遮天。
“这两人在朝中争得你死我活,手下的人也不甘寂寞,早已针锋相对。”卓亦疏揶揄道,他对权力之争并不感兴趣。
王鉷却道“公子置身事外,对此不屑一顾,但我们既然身在庙堂,如今就是到了生死之际,若是跟对了人,以后荣华富贵,若是跟错了人,一生辛苦付之东流不说,更会性命不保。”
“你给朝廷做事,忠于皇上就是了。”卓亦疏如此说道。
“世上之事无不复杂,尤其是庙堂之中,更得步步为营。”王鉷的话不无道理,他不是江湖中人,做不到洒脱自在。
“那王大人找到我所为何事?”卓亦疏问道。
王鉷说道“我想另辟蹊径,一步登天。”
“哦?如何?”卓亦疏疑道。
“权力更迭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从古至今就是如此。”王鉷说道“右相之位固然可以左右天下局势,但那毕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右相之上还有帝位。”
卓亦疏轻笑不答,他不相信王鉷胆敢图谋帝位。
“如今圣上年迈,千秋万岁后还会有一场权力更迭。”王鉷低声道“那时的碰撞比之现在必然有过之而无不及。”
妄谈帝王生死,此事乃是大忌,所以王鉷才会将卓亦疏带至此处,自是已确保周围没有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