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顿,“杨掌门,你考虑得如何?”
“唉……”杨回低下了他正义凛然的头颅。
“好,那么大家这就说定了,”她吹了一声响亮的呼哨,“上路。”
……
宫门大开,盐帮众人一行浩浩荡荡,宋飞鹞骑一匹大黑马,格外显眼。
然而宫门外,正有个人杵着,等着求见。
刘弦安的腰间别一把弯形的兵器。兵器有鞘,看不出内里。不过但凡在场的有个有识之士,或许可以认出,这是一把钩。
吴钩。
刘弦安的左手按在勾柄上了,他好像受过什么刺激,两只眼睛都赤红赤红的。如果他手中的吴钩出了鞘,也会是一样,赤红赤红的刃,杀人时就不用在意会不会被血染了。
这就是刘弦安——十六岁离开南祁的百里元从,才是原来江南的第一剑客。
杀意弥漫,盐帮众人感觉到不妥,纷纷严阵以待。
“诸位且慢!”宋飞鹞喝住了他们,尽量向刘弦安缓声道,“弦安,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你又做了什么!为什么会和他们一起!”
当然,他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我做了什么?”她笑笑,“帮人得偿所愿,我是在做好事啊。”
“宋姑娘,他是什么人?”张帮主有些不耐烦了。
“我的一个义兄,婆婆妈妈,最恨我杀人,”她表情麻木,接着扬声,“你听着,我只杀应杀之人,包括今日那天下同盟会的盟主,都是我亲自动的手。”
“宋姑娘,是他自尽的。”俞汉州在她身旁小声提醒。
“哦对,他自尽的,那就是我,亲自,验的尸,反正也差不多嘛。”她着重强调了“亲自”这个词,“现在尸体已经被抬去凤凰山北坡好生安葬了,你来晚一步。”
然后招呼一声众人继续上路,边走还边抱怨“张帮主,他跟我妈一样,特别烦,我们走吧,不要理他。”
“你这位义兄,有什么能为吗?”张帮主盯着刘弦安,似乎还有意招揽。
“没,”她断然否认道,“他只是苏州城里一大夫。”
他们已经不能继续在这个地方浪费时间了,张帮主只得点点头,下令道“走吧!”
她的马骑到柳怀音旁边。现在他也有一匹马了,虽然比她的马稍微瘦小一点。
“为什么一声不吭啊?”她问。
“呃……”
“觉得我对弦安态度真差,是吗?”
“有点。”
“忍着吧,从现在开始,我对谁都这样。”
“所以……”他小声问她,“到底世界上有没有那个大魔王?”
“你信了?”
“我没信。”他有点犹豫。
然而她又模棱两可地道“故事终究是故事,但至少现在知道遥山是真正存在的。那便前去探个虚实咯。”
“可那是个大魔王,贸然前去会不会很危险呢?”
“怕危险啊?”她便嘲笑他道,“那你放着皇宫不待,偏要选择跟来。”
“皇宫里没有高手,留在那里我不是更等死么。”他干巴巴地说。
“嗯……”她赞许地道,“小伙子,你知道我最欣赏你哪一点,就是这——无论什么情况,心怀再高尚的情操,都还是坚持不懈地把自己的人身安全放在第一位。”
他觉得她在揶揄自己,心虚地缩起了背“不瞒你说,其实我有时挺鄙视自己这一点的。”
“这有什么好鄙视的,人都一样的怕死。只有懂得先爱自己的人,才有资格爱别人啊!吒——”
她便驾着马冲在了最前,柳怀音一愣,心想着“她说得真对,我又被她说服了……”
回头一看,后面哪里还有那刘大夫。并且与此同时他才发现,队伍里并无白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