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漆黑而安静。
天空的云,遮挡了稀疏的星光,以及半轮残月。
李天照睡在吊床上,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猛的睁开眼睛。
可是,他却什么都看不见。
‘乌云蔽日?’黑暗让人恐惧,但李天照习惯了,只是冷静的捕捉气流的状况。
然后他发现,气流全朝着一个方向动,像是突然多了什么东西,把风都吃进去了似得。
‘此处真的有古怪?’李天照从吊床转移到树上,又顺树身滑落地上,为求动静尽可能的小。
黑暗中,他凭借气流的变化,清楚的能够知道前方的地形,以及林木的分布,甚至是枝叶垂落的大致形态。
他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却全然没有不可视物的未知恐惧。
他不知道前面到底什么东西,但他相信,距离更近的时候,就能知道。
‘这大约就是丰吟此行的目标,那么她应该发现了征兆吧?’李天照不疾不徐的寻气流过去。
但他错了。
此刻雨木林里的其它人,还没有如他这般迅速发现异状。
一是别人没有进入到雨木林的深处;二是现在还没有异状能让人发觉。
简而言之,李天照的感知太敏感,又居于腹中地带,所以察觉的太早。
雨木林某处,三个人,三张吊床。
继续阅读!
一男,两女。
他们不是第一次并肩作战了,他们背后的氏族关系密切,长年来都有合作。
丰吟突然从梦里惊醒。
“要走一起走!”噩梦中的急呼声,把另外两个都吵醒了。丰吟满面泪痕,却又很快稳定了情绪。
因为这样的情况,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睁开眼,她就迅速意识到噩梦过去了。
“你有些日子没梦见他了,这两天,是因为婚配的事情?”另一张吊床上的男人总觉得丰吟可怜,一年年的以为她该走出来了,但噩梦又在告诉她自己,告诉别人,她还没有走出悲伤。
最后那张吊床上女人也坐起来了,每当这时候,她也很同情丰吟,却又觉得她太傻,不肯忘记悲伤的过去,那不就是折磨自己吗?
“别想了,等混沌暗之力成形,事情也就顺理解决了。”
是啊,问题该在这里解决了。
“解决了,他就能平静些时候,允许我睡个好觉了。”黑暗里,丰吟仍然回想着过去,却早已习惯了疼痛。
只是,遗憾化作的不甘,仿佛会永永远远的一直折磨她。
什么时候是尽头?
她想,只有踏入武王殿之后。
“丰吟,我一路都在考虑,你这么做真的好吗?毕竟是武王赐婚,虽说确实有敲打丰氏,意图用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之徒动摇丰氏在丰收城根基的意思,但毕竟只是敲打,你这么做,无异于是在挑战武王的权威,就算这件事情过去了,再给你安排一个、甚至是一个让你不得不离开丰收城嫁过去的人,那你怎么办?”
他们三人许多话都可以说,这男的平时不会干涉丰吟的事情,只是这次,他实在觉得事关重大,必须提醒。
但其实,另外那个女的,也认为丰吟的决定不理智,分明是因为迈不过那道坎,做着明知不可为而为的蠢事。
于是她连忙帮腔附和着说:“是啊!你总该跟他见个面吧!要是可以,凑合着嘛。好歹是武王配婚,你连他的面都没见着,就让他被混沌暗灵打死在这,不太合适。”
“你们别劝了,你们也知道,这事由不得我。他死了,我又能得到五年不必婚配的清静时光。他死了,丰收城上下更会一片欢腾。只要事情不留痕迹,就没有伤了武王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