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悠高坐在桌子上，翘着二郎腿，腿不停的摇晃，看上去似乎很是悠闲惬意，如果忽略掉她脸上的寒霜的话。
她手里还拿着一根大拇指粗的树枝，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桌面。
啪！……啪！……啪！……
清脆的声音每打一下，跪在地上的王秀娟心里就咯噔一下，她只有不停的吞咽口水才能缓解内心的焦躁不安。
她安静的跪在地上，头都快垂到地上了，肩膀瑟瑟发抖。
四周很是安静，就在王秀娟心里接近崩溃时，头顶上低沉的声音响起。
“王秀娟，我自认为待你不错啊，没少了你吃也没少了你喝，还让你能进海棠阁听课；最主要我可是救了你两次命呢，你居然给我下药，你就这么报答我？嗯？”
“荀悠，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想害你，我只是……我只是……”
地上的人连连摇头，哽咽着声音。
“只是什么？”
啪！又是一声。
“这……这人和妖是不能共存的，你……你就放过荀悠吧！”
妖？哈，原来她把我当做妖了啊！荀悠发出一声闷笑，眼底却是幽深。
“什么玩意？我放过荀悠？我不就是荀悠么。”
地上的人突然安静，不过只是过了一会儿，原本瑟缩的少女背却坚挺起来，抬起头，紧盯着荀悠，眼里已不是之前的惧意，而是坚定。
“你不是，虽然……虽然我同荀悠不交好，可我还是了解她的，她压根没你那么厉害，也没你那么聪明，她一向都是唯唯诺诺的，见到我跟老鼠见到猫似的，哪像你，那么……凶……”
原来她早看出来了啊，荀悠在心里默默地给王秀娟点了个赞，好像完全不担心她已发现这个秘密。
“嗯，还有呢？你一件一件慢慢说给我听。”
见荀悠仍是一副淡然的面孔，王秀娟有些疑惑，这人难道就不怕么？不是，是这妖怪。
但她还是继续拆穿荀悠的把戏。
“你大哥和三哥来找你的时候我就已经起疑了。”
“哦？哪里不对？”
荀悠歪头努力回想，终于想起来某个关键点。
“难不成是荀吉给我带的那个娃娃？”
“对！那是荀悠的未婚夫送给她的。”
听到坚定的回答，荀悠有些诧异，这人知道的还挺多啊。
“你怎么知道？”
王秀娟正想说，但又止住了口，好像有什么犹豫。
荀悠看在眼里，瞬间了然。
“哦～因为你以前抢过，对么？”
王秀娟瞳孔收缩，心虚的别过脸去，接着说道
“还有那鸳鸯绣，荀悠的绣活压根没那么厉害！”
啪！声音被吓得顿住，不过马上又继续。
“还有上次在柳家茶会，若是以前的荀悠，早就吓哭了，哪有你这么镇静自若的，你跟那鸳鸯阁公子如何对峙我可是听着呢，你完全不像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倒像是……”
“倒像是什么？”
荀悠饶有兴趣的望着面前的小丫头，心里不由得多了几分赞赏。
“倒像是一个通晓人情世故的妇人！”
上方的人怔住。
“还有太多太多了，几乎每一样你都同以前的荀悠不一样，所以……你压根不是荀悠！”
王秀娟定定的看着荀悠，想从她脸上看出点害怕来，可惜她不知道她面前的真的不是十一岁的小姑娘，真如她所说是个妇女，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心虚害怕。
现在她眼里这个疑似妖怪的少女惯性的眯着眼，挑眉注视着她，声音轻柔。
“那你觉得我是谁？”
看着上方的人气定神闲的样子，王秀娟紧张得连吞了好几口口水，心中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