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噼里啪啦,下人们自动离书房远远的,生怕往前凑碍了主子眼而被责罚。
“少爷从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书房一个时辰了,茶杯估计砸烂不少。”
“不知谁惹了少爷,很少见他发这么大火。”
两丫鬟躲在树下,闲来无事八卦一下。
易傲天把自己关在书房内,地上一片狼藉,他真的十分生气,好不容易布下局拉容家下水,竟被张御史破坏,怎叫他不生气,还白白死了两个人。
原本他想制造容家通敌卖国的风波传入陛下耳中,引起其忌惮,他再挺身而出为容家解围,卖给容家一个恩情,得到容家支持。
然而,经此一事,张御史彻底被易傲天恨上了。
说来张御史也是倒霉,被别人当枪使不说,还当了一回替死鬼。
西南,将军府,容烨召集军师书房密谈至深夜。
“陛下旨意召我入京,各位意下如何?”
“将军万万不能去,此去犹如狼入虎口,往日要脱身便难了。”
容烨话音刚落,鲁军师首先跳出来反对。
鲁军师年年近五十,身材矮小,但有大才,屈于西南几十载只因报答容烨救命之恩。
他们亦上下级亦友,关系密切,互相信任。
容烨也知此去艰难,但不去不行,就算没有圣旨也是要走一遭的。
“容家在西南上百年,边境安宁,皇家忌惮,只可惜没有机会夺了容家兵权,这一次若我执意不去,天高皇帝远也无可奈何,但是我们是大周子民,我们不能躲在西南享太平,南部地动,北部干旱颗粒无收,赈灾之银两尽数进了贪官污吏腰包,这样的大周如何抵御外敌?”
“各位之忧虑我明白,此去最放心不下的是犬子,我走后,望各位悉心栽培,盼他日后成器不辱容家威名。”
他一番肺腑之言感人至深,许多话没有挑明,但在坐的谁人不知,当今陛下是什么人大家心知肚明,况且大小姐嫁入雍王府,今后大周谁主沉浮尚无定论。
一时沉默寂静后,鲁军师拱手鞠躬,神色严肃,颇有视死如归之坚定。
“将军意已决,我等无力阻止,定不负将军嘱托,培养小少爷,守好西南这块土地。”
“属下等必力以赴,培养小少爷,守好西南,等将军归来。”
在鲁军师的带头下,众下属纷纷表态,这些人都是祖祖辈辈跟随容家的,忠心不容置疑,有他们在可保西南无虞。
容烨上表陛下,容恒年幼不宜长途跋涉,恳请陛下恩准其留在西南,自己携妾及次女不日启程回京。
容恒黄口小儿不足为虑,陛下无有不准,还怕容烨反悔不进京,连下几道旨意催促并赐下宅院,一应物件、赏赐送入院中,让人眼红。
由此可见陛下对其猜忌之深,容烨进京正中其下怀,他当然恨不得把好东西往容烨身上砸、留住他。
陛下赐的府邸已被容音下令锁住,只收拾了容家在京城的宅院,等容烨进京后再做打算。
时间飞逝,由秋入冬,容家终于抵达京城。
“女儿见过爹爹,爹爹一路辛苦,快回府歇息,女儿已备好衣物换洗,吃食也在火上温着了。”
“好,容儿辛苦了,先回家。”
容音在城门口等候至酉时末,听到小厮禀告容家马车到了她才披上披风,下马车迎候。
容烨一路颠簸,骨头都散架了,这会儿恨不得泡个热水澡,舒舒服服吃了热饭,但他还是下车,与容音说了几句话才又上车,他在前,容音紧随其后,其他人跟着,一行人往容府去。
容府坐落于东城绣锦巷,背靠麟山,周围人家非富即贵,容府是一座三进院子,虽小但胜在后院有一处汤泉池子,最宜居住。
一家人修整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