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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阡,我听说国公的书房有很好吃的点心,是宫中的御膳,你带我进去好不好?我还从来没有进去过呢。我从来没有进过宫,真的很想吃啊。”
“可是,爷爷说书房不能当别人进去呀,下次,我入宫的话,带回来给你好不好。”
“姐姐又不是别人呀。”
“是啊,北北姐姐不是别人……”
“阡阡,你知道这书房的密室吗?有一个大密室,我们就可以探险啦,若是再叫上四殿下,一定很有趣。”
“就在这里,你看,按住这个开关,密室就打开啦,神奇吧,这可是阮阮的秘密,姐姐,你不要告诉别人哦,否则爷爷知道了会生气的。”
“自然,我会替阡阡保密的。”
往事纷飞入脑海,林熙仍然记得她耐不住阮北北的央求,告诉她爷爷书房密室的那一天。
她很喜欢热闹,或许阮北北对她一点点的好,就让她变成了一个蠢货。
曾经,是林熙无意间溜到了爷爷的书房之中,发现了那个隐藏在阮家最深处的密室,爷爷明明叮嘱过她,不要告诉别人。
而就在几日后,卫军抄家,一路顺畅的打开那密室的门,里面,不知何时,也不知是谁,放入了一件龙袍,以及数封来自南疆朝廷的密信……
她,才是阮府的罪人。
亲人的声音在耳边哀鸣,亲人的血溅在她的脸上,她有什么资格得到幸福?
林熙,阮阡陌,她才是最该死的那个人。
“你是说,那件龙袍是你做的?那你告诉我,是谁让你做的!”
她的声音有些低哑的质问着江仲磬,但很是平静,平静的让墨玦有些后悔,心中,是忍不住升起的惊慌。让江仲磬出现在她的面前,他本是为了让林熙打开一些心结,但是如今,林熙的状态似乎让他心疼和担忧。
阁主的额头已经血迹斑驳,唯有眼中是隐藏的极深的悲痛,他沉声开口道“是……寒空的手令,我和寒空乃是同窗,关系很好,他让我做,我便做了。”
“你有什么资格叫他寒空!”林熙阴沉的盯着阁主,眼中一点点布满血腥,“你又在胡说什么,阮寒空怎么可能让你做龙袍,阮家,怎么可能有不臣之心?”
“我,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当时阮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以为他真的有那样的想法……那手令上,真的是他的字迹,我不会认错的,但我忽略了将那手令交给我的,是阮家的庶女,阮寒清。”
阁主攥紧着拳头,将牙齿近乎咬碎,才能压抑住心中的痛苦和复杂。
阮寒清能模仿兄长阮寒空的字迹,或许,算不上什么难事。
“你为何不说,为何不说啊!为何不告诉先帝,是阮寒清陷害的阮家,你告诉我,啊?!”
一瞬间,林熙已经失去了从前的所有理智,她死死的拽住阁主的衣领,嘶吼着,将身材高大的阁主整个人提起来,五指合拢,一点点的掐住他的脖子收缩着。
空气好像被挤压在一起,怒火似乎能点燃一切,程穆和兰叙年两个武功不高的人,都已经难受的睁不开眼。
阁主的脸色涨红,眼中一片血色,是比林熙更加浓郁和悲哀的血色。
“因为……我怕了。”阁主艰难的,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口中吐出。
“呵呵呵……”
林熙自牙缝之中逼出一声冷笑,似幽冥般的寒冷,紧掐着阁主脖子的手,陡然之间,无力的松开,垂下。
怕了,真是个……好理由。
他怕了,怕谁呢,或许是怕阮寒清,或许,是怕想要除掉阮家的千万人,都不重要了。
墨玦为什么要让他出现在她的面前呢?
是想让她愤怒?还是想让她痛苦?亦或者,只是单纯的帮她找一些线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