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若仍不选秀充实后宫,唯恐遭世人非议啊。”朝堂之上,苦口婆心的声音劝道,好像墨玦若是再不选秀,就是愧对皇族的列祖列宗。
梅亦水之前并未在意过林熙,直到最近,眼见着墨玦对林熙肉眼可见的偏爱,他才对林熙越发厌恶起来。
当初,皇帝从不踏入后宫,便有人说是因为皇上做九殿下的时候,曾被伴读陆佑所救,皇上登基之后任陆佑为侍卫统领,无人敢质疑,也因此飘出了一些两人同塌而眠,同进同出的流言,说陆佑让陛下沉溺龙阳之好。
但陆佑乃是皇上当九殿下时候就有了的死忠,为人高冷而不知变通,并不是会妖言惑主的人,他们这些大臣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最近,这陆佑好不容易不怎么冒头了,从漠南归来的林熙又成了皇帝新的宠臣。
因此,林熙在他们的眼中,俨然成了一个害群之马,令皇上现在不“沉迷女色”的罪魁祸首!
梅亦水身为三朝元老,不论能力如何,一切以北墨皇族的利益为中心,对于变相危害到皇嗣绵延的林熙,没有什么好脸色。
难不成,还要指望淮南王去为皇族绵延子嗣吗?偏偏,淮南王墨晔阳明面上是个天下皆知的疯子,是不可能有什么后代的。
皇族王爷之中除了墨晔阳,就只剩下那镇守西极边境的北辰王,可是北辰王如今还没到及冠之年,也尚未婚配……
如此一来,北墨皇族岂不是要绝了后?
“难免遭世人非议?”墨玦重复了一句,唇角若有若无的勾起一抹笑意,眼中却没有一丝暖意,冰冷的目光扫过梅亦水,带着几分审视,“丞相倒是跟朕说说看,世人是谁?”
“陛下啊,”梅亦水长长的叹息一声,好像心中极其忧虑皇嗣之事,迂回的说道,“后宫不可一日无后,当初,先帝登基的时候即使万般宠爱淑德皇贵妃,也是按照太祖的旨意立了玄家玄氏为皇后,先帝尚且如此,祖宗宗法不可废,陛下更是应该……雨露均沾,为江山社稷早做打算。”
“后宫乃是朕的家事,无需外人置喙。梅亦水,你或许是这些年做丞相,做的太过安稳了?”
梅亦水能坐上丞相之位,不是靠自己手段能力出众,而是靠同行衬托。
他与楼相乃是师兄弟的关系,但远没有楼相名满天下,却在后来大儒都老的老,辞官退隐的辞官情况下,被先帝随便挑选出来顶事的。
“北墨自从陛下登基以来,国库富裕,国泰民安,到今日已经足足五年没有选过秀,陛下,老臣请您三思啊。”有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臣站出来,诚恳的说道。
“平日若有什么政事,你们一个个推三阻四,迂腐无能,关心起朕的后宫之事,倒是一个比一个勤快。”
“如此着急让朕立后,难不成,你们认为朕会早逝?”
墨玦的语气更加冰冷了几分,眼神掠过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将每个人都神情尽数收在眼底。
群臣恐慌的下跪“微臣不敢!”
最终,墨玦的目光落到了林熙身上,眼神凝视着林熙金色的云冠,心中,不由自主的泛起柔和的缱眷。
昨天,他在沧澜将林熙带走之后,特意令人赏赐了林熙这本就是为她打造的云冠。
看见心爱之人戴着自己送的东西,心中忍不住很是甜。
林熙没什么表情,甚至注意到墨玦的打量,只抬眼扫了一眼,便迅速的转过视线。
脑海中,那些纷乱而充满欲望的画面不时出现,让林熙内心颤动。
“林熙,你觉得此事如何?”墨玦忽然开口说道,将她的思绪拉回来,语气中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委屈。
他可是要被那群老古董催着选秀的,熙儿怎么一点也不在乎?
“臣觉得……还行吧?”林熙试探的说道,想了想墨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