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御林军和玄羽卫能够找到的都在这里,从上到下是按照时间所排序,一直到上次犒军结束,花无岸回到漠南。”
兰叙年一边解释,一边招呼着两个小太监走进来,怀里都抱着满满当当的折子和密封的信笺,放到墨玦的书案上,直接摞成了一座小山。
墨玦从无数的折子中随意的抽出一张,上面的内容正是八年前花无岸被封为平南王的时候,记载着,花无岸击退南疆到翰沙城外三百里,大捷,执掌漠南军所向睥睨,又一直救治着太祖的病情,终于被先帝封为平南王。
花无岸被封王这些年来,虽然夺权放荡,却一直认真的维系太祖的性命,也正因如此,他只是被百官弹劾浪荡不羁,还没有人说他会谋逆叛国。
林熙则从第一张帖子开始,从头至尾的认真翻看起来。
她坚信,花无岸的出身,一定有问题。
花无岸出身在墨都一个没落的小家族之中,家世萧条,自幼父母双亡,由家族的族长抚养长大。
十几岁的时候,一次围猎之中,先帝遭遇刺客,是他挺身而出,拼死救了先帝一命,自己也身受重伤,因此,花无岸被先帝特意送入国子监,与当时的太子,二皇子等人一同读书。
读书期间,少年的花无岸好像成了一个透明人,没有依附任何一派,在国子监也从来不显山露水,直到被神医华九章赏识,收了他为最小的关门弟子,一连几年,他都是华九章宫外的医馆内做事,行踪飘忽不定,潜心学医。
九年前,华九章不顾先帝挽留,辞去御医所御医的身份,云游天下,仅仅留下一句话小徒花无岸足以诊治太祖病患。
于是,花无岸入宫诊治太祖的病情,重新步入众人的眼中,成了墨都赫赫有名的小神医,又因为武功高强,被指去做将军。
同年,因为阮家的覆灭,北墨边境叛乱频发,南疆借此机会大举入侵,花无岸请命出征,一马当先,立下不世战功,挽北墨于水火,扶大厦于将倾。
次年,花无岸回都之后,就受封为平南王,赐墨都平南王府一座,正巧先太子因为谋逆被诛,先帝为表恩宠,还将先太子居住的东宫也一并给了花无岸,就在平南王府的旁边,先帝下旨平南王可以随意处置东宫以用来扩大王府。
至今,王府旁边立着的宅子,还是曾经先太子墨晔玄的东宫,只是素来张狂无忌的花无岸这一次,可能是因为顾及北墨皇族,可能是因为根本看不上,并没有拆了它并入王府。
林熙粗劣的看完,总觉得有些不对。
她仔细的又看了一遍花无岸少年时代的事情,猛地抬起头。
“如何,可是有所发现?”墨玦问道,这些记载他其实从其翻看过许多次,早已经烂熟于心。
当年他开始夺权之后,为了调查阮家,将所有怀疑的对象都查了个遍,自然也包括刚封为王的花无岸。
只是,花无岸太干净了,他的身世里,从未与任何皇子有所交集,也没有被任何一个皇子所收买,更别提阮家了。
“所有的文献记载之中,都在说花无岸成为华九章的关门弟子之后的医术有多么高超,都在说他后来成为平南王后,做了多少的功绩,又做了多少放荡的,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却,唯独少了他少年时期在国子监的经历。”
“花无岸这样的人,少年时代便能在刺客之中救下先帝,怎么会又沉寂许多年?当时在国子监入学的人,与当时几位皇子年纪相仿,都有着自己的阵营,而后成为各个皇子的幕僚,为何只有他特立独行,难道没有人想招揽他吗?”林熙反问。
“朕没有上过国子监,所以从前与花无岸没有交际,也就无从得知他在国子监的经历。”
墨玦蹙了蹙眉,在册子之中翻出关于花无岸少年的记载,却仍旧和林熙看到的一样——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