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做手工用的彩纸,选了两包黑色纸比较多的买了,出了店门我抽出两张黑纸,叠在一起v字型折了一下,把口袋里的小纸人全部都夹进去,重新放回口袋里后,才去了后街的诊所。
诊所的医生是个三十来岁的男的,戴个眼镜,斯斯文文的,墙上还挂着各种证件,包括他的大学毕业证和上大学时得的一些奖励,也全都贴在了墙上,虽然规模不大,但是感觉确实比疑难杂症诊所那边要正规很多。
现在虽然才九点钟不到,但是诊所里已经很多人了,大部分都是家长带着小孩子,候诊室里乱糟糟的,一个孩子哭,一屋子的孩子都跟着哭,还有怕打针趁家长不注意往外逃的,一时家长追孩子跑,好不热闹,我虽然手疼,也完全不敢存插队的念想。
我还问了一下旁边排队的家长:“怎么,现在又有流感来了吗?怎么这么多孩子生病?”
那家长说:“也不是什么严重的流感,大人都没事。只是风口镇那个专门给小孩子看病的大夫前段时间去市里买药,回来时路塌了,进不来了,现在这几个镇上的大夫水平都差不多,给小孩子看病不是特别擅长,拖拖拉拉一直好不利索。但现在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这大夫就算医术一般,至少比纸扎店的假神医靠谱吧。”
我当然也没敢说,我就是纸扎店的那个假神医。
这期间赵师傅还打电话催了我一次,问我怎么耽误这么长时间,我告诉他,我得守秩序好好排队,那头赵师傅被我气的直喘粗气。
其实我还真是挺不着急的,这医生越墨迹越好,赵宇峰只是告诉我用黑纸把纸人和我隔开就行,但是没告诉我需要隔开多长时间才能生效啊,刚放进去肯定是不行的吧,我耽误的时间越长,纸人身上残留的我的阳气应该就越少,我应该也就越安全。
正坐在靠近门的一张凳子上,单手玩手机,诊所的门被当的一声推开了,门扇呼的排过来,差点把我的手机拍飞,然后就看到,门口进来一个捂着头,满头满脸是血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