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要学里面的医术,记得要学会看里面的医图,女子不是只有娘家和嫁人这两条路可走。你就可以做医女,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你那个家,你早晚是要离开的!”
程墨的话犹在耳畔,而面前的书已经被火吞没。
“不!”
陶然用尽全力挣扎后,瘫软在地上,泪水划开了她的面容,也划开了她的心。
曾经的一丝侥幸,随着慢慢燃尽的书化成了灰。
白启颇幸灾乐祸着道“烧了干净,烧了你就知晓此后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陶然蓦然回头,看向白启的眼神里已全然是恨意。
白启竟然被这道如利刃般的眼神吓了到,才要出口的半句话悻悻的咽回到肚子里。
陶然从地上站起来,直视白启,“什么是礼仪廉耻,我比大伯父要懂得多。你们为了达到你们的利益,将我许给内官那有特殊喜好的兄弟时,可想到礼仪廉耻了?可曾想过对得起我逝去的父母了?大伯父有教训我的当空,不如把镇上的外宅卖了去,别总惦记养外室吃府上的银钱,那才是知晓礼仪廉耻!”
这一次轮到白启面如白纸。
白启老脸铁青,指着陶然的手指没有底气的颤抖着,“白陶然,你、你含血喷人!你、你辱及长辈!你、你……”
医书没了,还是在陶然眼皮底下没的。她没了顾忌,失了灵魂,陶然已经和白府撕破了脸了!
“我到底有没有诬陷你,族人只须到镇上的东市集小巷子里看看就知晓了。那小楼里还有个守院子的婆子姓何!”
孙氏忽地站起了身,瞪着眼睛看白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启又羞又恨,更是心上发慌,索性朝孙氏嚷起来,“那扫把星的话也能当真?你是年纪大了糊涂了不成!”
孙氏深知自己丈夫贪色,从前她也是闹过、吵过,可是之后便也认了命了。而眼前却是不同。
被小辈当着下人们的面闹出来,她的脸往哪里放?而且,白族人中可没一个人养外室!
白启眼见孙氏变了颜色,跺着脚骂婆子,“还不把这个孽障堵上嘴给我押进正房去!”
发作了婆子的白启甩袖就要走,却被孙氏扯住了袍袖。
“你先把话说个清楚!”孙氏难得强硬一次,白启只觉得头痛。
“放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你现在知晓体统了?养外室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白陶然会知晓此事?你倒给我好好说说!”
孙氏哪里肯依,和白启纠缠起来,全然忘记了这里是墨园不是她的禧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