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会。”
小伙计歉意的笑着,“我们书间是不对……”
他的话还未说完,从书架后面走过来一名男子,男子二话没说,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往小伙计手里一塞。
小伙计笑得见牙不见眼,“小郎君您这边请!”
奕殿下转过身,向书间走去。
陶然怔了下,回首看了眼身后的艾草和银杏。
两个丫头极机灵,跟在陶然身后一齐向书间而去。
说是书间,其实是如同酒楼的雅间一样。许是因为书局刚开张,伙计没招呼客人过来,所以书间又干净且安静。
奕殿下走进来便坐下来,陶然进去立在奕殿下身旁,艾草和银杏刚迈步被刚刚掏银子的男子挡在了外面。
“小姐!”艾草紧张的望向陶然。
男女共处一室,艾草是担心这事被大小姐知道对陶然不利。
陶然也知道艾草在担心什么,她对着两个丫头摇了下头,书间的门被奕殿下的人关了上。
陶然低下头,“殿下是有话想和我说吗?”
奕殿下沉默了片刻,才悠悠着道“你果然聪明。不过,伤口也是要你帮我看下的。”
奕殿下说着,将宽袖挽起,露出里面包扎着的手臂。
陶然上前来解开包着的帕子,缓缓打了开。伤口结痂处确实裂了开,里面半红着的肉露了出来。
陶然问奕殿下,“您可曾上了药了?”
“上过一次。”
陶然有些无奈,“殿下上一次药怎会就好呢?殿下在骑射时当小心些,伤口总是反复,疤会变深的。”
奕殿下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递向陶然,“药在这里。”
陶然接过纸包,先闻了闻,是自己配的药粉。陶然将药粉一点点撒在伤口上,又将伤口包了起来。
“在妾为殿下医时,就知晓殿下耐力过人,不用回香草散的病人,实在太少。但是殿下也要仔细自己的身子,殿下乃是金贵之躯,若是小伤总不见好,遇天热时再溃烂,就是大伤了。从前战场的兵士因伤口溃烂的人,比比皆是。”
奕殿下一直静静的听着陶然说话,待陶然说完,他才扬起眉来,“其实,我更想听白小姐嗔怪我一句。”
陶然不解的望向奕殿下。
奕殿下看着隐然好一会儿,才缓然叹口气,“白小姐与我生分了。”
惊诧间,陶然竟然不知道怎样回话了。
奕殿下将挽起的宽袖放了下来,“我很是在意白小姐。”
陶然无论如何没想到奕殿下会说这样的话。
她跪倒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起来,“妾当不起……”
“你当得起。”奕殿下低着眼望向跪在地上的陶然,“且不说你的相貌,单说你聪明、好学,而且心地良善,你就当得起。我对白府的事也略知一二,小姐在县城里长大,却依然识大体亦是难得。医者仁心,更是东京城里的千金都不及之处。你是与众不同,而独一无二的那个。”
奕殿下的话惊得陶然思绪全乱了。
“起来吧。”
一只白皙的手将跪在地上的陶然扶了起来,陶然一抬头,对上了奕殿下含情的双眸。
“你值得,你也当得起。”
陶然急忙低下头,抽回了自己的手臂来。
奕殿下的声音轻柔得如三月里吹过耳畔的清风。
“我许是吓到了你,只是我是个没了法子的人。因我身份不同,倒成了束缚的枷锁,不能如旁人一样叫爹爹去白府提亲事。但我一定会在恰当的时候和爹爹说的,叫爹爹知晓你。今日实在是我唐突了,因为我是害怕的。这样好的你,我实在是怕别人家捷足先登,抢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