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帮大家看病,还将外面买回的药高价卖给大家,在他手上看死的人命都不知晓有多少条了。大家不找他看病也是死,找他至少还可能活下来。所以大家没法子,只能找他。因他将人命看得如草一样贱,大家背地里都叫他姜草医,他真名叫姜德才。”
牛二又想了想,“若说亲信还有就是,庄子西头的刘寡妇了,她是崔管事外面养的婆娘。其他再没有了,大家都是害怕他,才敬他给他送的礼。”
养外室,纵外甥,坏事都叫崔盘做了。牛二说得没错,崔盘就是这一方的土皇帝。
陶然想到自己刚来时崔盘带了许多人,她追问,“我来时崔盘明明还有许多帮手。”
牛二“嗨”了声,“小姐啊,那些都是崔管事家买的下人,他们现在都被小姐的人抓起来了,只剩下姜草医和刘寡妇了。”
崔盘坏事做得那么多,欺压了农户这些个年头,也该是庄子里变变天了。
陶然不由得问牛二,“如果我将田地重新分了,你们会高兴吗?”
牛二双眼直放光,“那赶情好啊!大伙不一定多高兴呢。”牛二说着,又踌躇起来,“小姐,您是主子重新分地是好事,可是您得小心些,你处置了崔盘,府里的阿郎会不会找您的麻烦啊?”
崔盘倒是会替自己打算。
“我自会小心。”陶然点头,“牛二,庄子四周的山你也该极清楚吗?”
“清楚清楚,小人常去山上帮崔管事采些野果,打只野鸡什么的。”
庄子里的事,陶然已经知晓个大概,她心里有了数,“牛二,此后你就来帮我做事吧,叫你媳妇留下来照顾你娘,你家小姑娘也可以过来。你且放心,你和孩子都会有月例。孩子若是想学门手艺,我也会叫人教她的。”
牛二喜出望外,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小姐救了我娘,还要帮我,这就是天恩,哪敢再叫我那丫头来给小姐添乱。小姐啊,小人都不知道……”
陶然一笑,拦住了牛二一肚子感激的话,“不必再说了,你要做的却不是普通的活,我会让你去山上采药。”
“行行!”
陶然想到自己带的药也并不多,继续说“我会给你些图样子,你照样子找草药就是。”
“哎!”牛二欢喜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银杏忍着笑叉着腰喊道“牛二,此后你别一口一个崔管事,直呼他的名字!不然还以为你有多尊重崔盘呢!”
牛二吓得脸都变了颜色,急忙摆手。
陶然又气又想笑,嗔怪的望着笑成一团的银杏,对牛二说,“你先回去吧。”
这边陶然打发走牛二,陶然便要叫护卫去拿姜草医和刘寡妇。
可是姜草医竟然自己来找陶然了。
陶然正在看庄子上的账目,姜草医一进屋先跪下来,头磕得叫人能听到声响。等姜草医抬起头时,额头上已经渗出血来。
“小姐我有罪啊!我舅舅为一庄管事,干了不少坏事。我虽看不惯他,但因是晚辈,又受他照拂,我也是不敢多言。我在庄子里也给人看病,虽是治病救人,因利欲熏心,也抬高了药价,挣了许多的银子。现在想想,都是大错特错了!”
银杏听不下去了,她啐了一口,“你那是挣了许多银子吗?明明是坑了!”
“对对对!”姜草医见风使舵的马上认错,“这位姑娘所言极是,我就是坑了许多银子。现在小人来求小姐,求小姐看在小人有一家老小,就饶小人一命吧!”
陶然望着俯在地上,哆嗦着的姜草医,忍不住多看了会。
姜草医这个人,实在是不简单。才知道崔盘大势已去,又该是听说自己治好了牛二娘的病,所以才来请罪。如果自己不是个行医者,只怕这人也不会登门。
“姜郎中,你即知晓自己做了许多错事,就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