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将眼珠子瞪出来,艾草也是看了那后生一眼,又为难的看向陶然。
两个丫头想到一件事上小、栓、子!这后生明明都有十七八岁的样子了,哪里还能叫“小”?!
陶然反应算是最为淡然的,她只是怔了片刻,就问那后生,“你今年多大了?”
那后生脸微红着,低头答道“小人今年十六岁……”
银杏将眼一闭,不想再看眼前的一幕。
小栓子继续说,“从前小人给姜郎中当徒弟当了两年,后来就不当了。”
陶然直接问“你为什么不给姜郎中当徒弟了?”
后生没说话,垂着的手指却慢慢合拢。
他将头又低了下去,才说话,“是,因为我蠢笨。”
可以看出姜草医和小栓子之间定是发生过什么不快。可是小栓子能不道师父一句坏话,这就是寻义亦忠诚。
陶然对小栓子的第一印象。
陶然对小栓子说话更为温和,“我想收一个弟子,教他医术,他也要帮我照顾病人,你可愿意?”
“愿意。”小栓子重重的点了下头,“只要是能学医,我都愿意!”
像个从医者该有的执着,陶然对小栓子很是满意。
决定收了小栓子,陶然又问“我总叫你小栓子不合适,你叫什么名字?”
小栓子再次红了脸,“我……没有名字。”
长了这么大竟然没名字?难怪牛二只叫他小栓子。
陶然笑了下,“你姓什么?”
“小人姓唐。”
陶然沉思一会儿,“此后你叫唐程,可好?程,是前程的程。这是我做为你师父给你取的名字。”
小栓子急忙跪下来给陶然磕头。
等他抬起头,看到的是扬着微笑的姣好面容。
唐程急忙低下头去,只觉得心跳如擂鼓。
“好了,明日辰正时分你就来和我一起给大家看病吧。”
唐程再次向陶然躬下身去,才退出房去。
等唐程走了,艾草和银杏来到陶然身边,艾草小声道“小姐,这唐程比您的年岁还大,就当您的弟子……这话说出去,好说不好听啊!”
“我们也许就在庄子里住上一辈子了。”陶然一笑,起身去换衣服准备给农户们继续看病。
面对不以为然的陶然,艾草一面帮陶然换衣服,一面劝着,“小姐,您还是该回府上的。虽是您在庄子里自在些,可是您仔细想过没有,此后婚事还要由府上做主。您在时,他们也许还会顾忌些。您若不在府上,他们将您随便许配人家可怎么好呢?”
艾草蹲下身帮陶然整理着百褶裙,“您也知晓阿郎的为人,他能拿您去巴结林内官,难道不能拿您去巴结别人?虽说有陈夫人在,但是阿郎已然和卫国公府撕破了脸,就凭他连卫国公府遣来的人都想烧死,他也知卫国公府会恨上他。小人就是担心他无所顾及。”
无所顾及了,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呢?
陶然天着衣襟,只用帕子重新包住了头发,才道,“这些我不是没想过,但是现在的庄子,走了崔盘等人,庄子安静又自在,我是真不想回府里去。能托上一段时日,就托上才好。”
艾草还要再劝,陶然转身招手叫她和银杏,“走吧,我们去给农户瞧病。”
一日又是这样过去了。
翌日早晨,等陶然用过早膳来到宅子门前时,发现唐程已经垂首立在那里了。
洒扫过的门前,擦过的桌椅,还有一张年轻、拘谨的笑脸。
“师父!”
陶然不禁暗暗点头,唐程还真有个做徒弟的样子。
从陶然坐下开始,就是给农户看病。
这一日里,陶然发现唐程不只是勤奋,他待人周到,常常帮着扶病人,会主动帮病人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