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珍薇倒是急了,“你这贱婢好大胆子,对自家姐生了歹心,还敢攀咬当家主母,还不快将她的嘴给堵了。”
识薇扔了手上的壳,看向秦珍薇的两个教养嬷嬷,“作为教养嬷嬷,就该履行好自己的职责,你们呆在妹妹身边也不是一两了,她连称呼都能出错,要你们何用?不过一时半会大概也找不到人替换你们,这次就算了,但如果还有下次,让我听见了,就不是让你们卷铺盖走人那么简单了。”
秦珍薇面色乍青乍白,冯姨娘也好不到哪里去,冯姨娘一直以当家主母自居,至少在大将军府,下人都是这么称呼的,秦珍薇也一直叫她娘而非姨娘,便是原来的秦识薇,有时候也叫她娘。
识薇完全无视她们的脸色,完又看了冯姨娘一眼,“姨娘话也当注意,本姐的闺名,是你能叫的吗?还敢称我为儿,谁给你的胆子?”
——谁给的?自然是原来的秦识薇,她自己不守规矩,冯姨娘为了表示亲近,自然就顺着她。——不,秦识薇懂规矩吗?在这一刻,冯姨娘猛然间想起来,自己原本给秦识薇请的教养嬷嬷,那就是普通人家出来的,本身就是半吊子,看着是让她尽心的教导,然而,自己都不会的东西,怎么去教导别人?那么,秦识薇现在的这些,她到底是从哪里知道的?
“是,大姐教训得是,妾日后一定注意。”冯姨娘不辩解,干脆利落的认错。
心绪却在不断的翻涌,她相信一个人可以性情大变,一个几都能不开口的人,突然间可以牙尖嘴利,她也勉强接受,但是,不知道的事情,也可以无中生有吗?
她不由得怀疑秦识薇的那个教养嬷嬷是不是有问题,那么,到底是巧合呢?还是有人刻意安排的?可是人已经被处理掉了,秦识薇身边不需要任何全心全意的人。不行,回头她还是要叫人仔细的擦擦,她现在太被动,不能连根源都不知道。
关于这个世界的各种规矩,识薇还就没在原主的记忆中翻找到,不过,大环境肯定还是知道的,与大周王朝对比一下,不完全相同,七七八八总是有的。
要知道,大周皇族延续了几百年,而开国皇帝也不是什么草根泥腿子出身,而是实打实的世家豪族,往上能推一两千年,底蕴厚得很,而她家父上大人也是名门出身,所以,就是她是个“粗人”,该知道的,她一点没少知道,该学的,她一点没少学。
白了,识薇可以是个最不守规矩的人,也可以是最守规矩的人。
如此,她自然就能大胆的发挥了,万一错了?那又怎么样,肯定会有人纠正她的啊,到时候一句“哦,我记差了”就给打发了,谁让她现在在身份上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至于解释不通的地方,父上大人曾经给她过一个词儿,叫做“脑补”,威力可厉害了,不用你什么做什么,别人在脑子里,就能找各种理由给你补全了。
而到现在,从这母女两的反应就知道,她还就没错,至于脑补了多少,跟她无关。
而秦珍薇也只能那么听着看着,心中再不忿,却也不敢再多什么。
这种识相,虽然意味着城府深,极为能忍,本质上就是不好对付的角色,于识薇而言,却简单省事了许多,她不想浪费唇舌,毕竟吧,总是在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上纠结来纠结去,着实让人厌烦,至于这母女二人憋什么大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多简单的事儿。
无视了碧桃的求饶与攀咬,识薇对她勾勾手指。
而碧桃以为求饶起了作用,几乎连滚带爬的上前,跪倒她脚边,“姐……”
识薇抬脚一脚踹过去,碧桃立马就晕了过去,“聒噪。想被本姐亲自‘伺候’的,尽管嚎,正好,本姐觉得骨头生锈了,需要好好的活动活动。”
求饶的人立马噤若寒蝉,抖的跟筛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