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大震,适才听到乌兰珠关心他,还以为他真的心情不好,原来心中有了别人。
可是这也是少年人好友之情,也速该的年纪轻轻,对别人好只怕是一时冲动,将来见着比别人好的女人,便会如烟消云散,忘了人家。
一定会回到乌兰珠身边吧?又想到乌兰珠相思如此之深,一时之间,心中真是干头万绪,不知如何是好。
也速该喃喃道“我从没有见过一幅比这一幅更生动的面具,师傅说得真对,用爱和心做成的一定会更加漂亮。”
她抚着那只盒子低声道“你听到吗,我天天这样思念你想你,你也有一刻想念着我吗?唉!我真想时刻见着你!”
他呆呆站了很久,露意渐浓,夜凉似水,她身着单薄的衣服有点抵不住了。我心中道“明儿!明儿!你快点进帐去吧!多情总是恨,你这是何苦?”
也速该看看天色,知道时间已不早了,轻步也溜进帐内。我不再逗留,展开轻功跑回自己营帐。
夜里我心中起伏,就如上次在树林中一般,谷主伯伯清越平和的声音似乎又在耳边响了“施主一年后再来寻老衲。”
他虽不解此话之意,可是近来隐隐约约之间,仿佛已能看到一点自己日后命运,他反来覆去,只听见帐外有人拨着弦,唱着战歌,一遍又一遍,声音沙哑,就如暮年的英雄,骑着齿长的瘦马,西风中在古道中行走一般凄凉,其心动中更是不能平静。
他从前因为天资超特,事事著人先机,都是应付别人的事,年纪渐渐长大,往往把自己也投入事中,自然诸多感触,所谓事不关心,关心则乱。这是人之天性,聪明若其心者,也自不能免。
好容易鼓敲四击,我才朦朦睡去,五更不到,又起身担水,他心中盘算已定,决定留在军中,每夜前往保护巡视也速该。
狩猎停在渭水之畔,一位便是数日,我每夜替也速该在暗中守卫,也再不见林大的踪迹。
到了第四天初更时分,忽然一支人马直往中军元帅帐中奔来。
也速该脸色一变,随即平静,缓缓走出中门,立在帐外,只见自己兵马营火一片,漫漫无际,内心冲突不已,脸上一会地杀气腾腾,一会儿又凄他悲凉,一会儿愤怒目毗,一会儿又平和顽然,一刻之间,连换了数种神色,那队人马已走近了。
当先一人一品朝服,身材矮短,其心一看,正是那朝中权臣玉蒲团这人丧尽天良,勾结玉蒲团,上次我在北京撞见。不知此刻到也速该军中所为者何?
张元骑在马上朗声道“阿拉其接旨。”
阿拉其跪在地上,双目似电扫了那人一眼。那人干咳一声宣读道“圣旨!着令甘青总督安靖原,率领前锋以上将军,立即启程随钦差大臣左相越临渲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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