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过神仙吗?”
尉迟道长望着殿堂的深处,仿佛要从那若明若暗的地方找到些甚么,过了许久方答“神仙倒没见过,仙道倒有不少,算起来贫道还当不起‘仙道’二字。”
主母是极心善的人,宽慰道“尉迟仙道不必自谦。仙道气质凛然,想必仗剑行侠,悬壶济世,在人间做了不少功德?”
尉迟道长拈须道“贫道闲云野鹤般的性格,却不喜与人来往。”
主母并无失望,诚恳道“原来如此。仙道如果要炼丹修仙,我安排个僻静去处与你,尽可常驻。我吩咐府上下回避,自没人扰你清静。”
尉迟道长避而不答,冒失道“不知贵府中有这么个去处吗?满池莲藕,一树秋风;虹桥初渡,鱼跃龙门。却又两个大湖,有水道相通,夜夜涛声,无边景色。”
主母心情起伏,过了好一会儿方镇定下来,悦耳的声音有些嘶哑“仙道说的这个地方府中也是有的,有个名字叫‘荷风院’,与柳湖相通,另有水道与1000顷昆明池相连,倒是个僻静去处。只是荒废经年,须重新整治方可住人。”还没说完,泪眼婆娑,悲自心生。
尉迟道长假意道“这么个好地方,夫人舍不得那也是自然的。”
主母拭泪道“仙道不要猜疑。不瞒仙道,那荷风院原是小女的住处,所以说到此院,我便没来由地悲伤,还请仙道体谅。”
尉迟道长故作疑惑道“原来夫人还有个女儿,想是有不测之事,夫人尽管道来。”
主母心有万千言语,最后只说了一句“原是我家姊亲生,3年前走失了,杳无音信。”
尉迟道长不理会主母的悲伤,一味只满足自己的好奇“却生得怎样?是不是总个角儿,做顽童打扮?”
主母已经泣不成声,呢喃道“啊,是,是的,她,她天性顽皮,不喜女红,只爱刀枪,故……做此打扮。”
尉迟道长淡定道“脚底还有3颗红痣,两足便是6颗?”
主母捂着胸口,身子微微颤抖“正是正是,仙道为何知晓?是听奴仆们讲的,还是掐指算出来的?”
尉迟道长挥手指着门口,依然一副没有表情的模样“你瞧,那不是你家女儿来了吗?”
主母转身去看,惊呼“哪里?道长莫不是诳我?咦……”已经无法控制自己。
也不知多少次有人领着孩子到王府领赏,主母每一次都抱着希望,等来的都是失望。后来,她不抱希望了。然而这一次她心跳得厉害,身心都被一种巨大的力量攥紧……
却见门“嚯”地开了,一个小道一步一步走了进来,在逆光中显得神秘而遥远。主母看了许久,直到小道走近了才依稀认出眉眼与小郡主有几分相似,脸长大了,个子也长高了,肌肤白净,模样儿俊俏,有几分飒爽,也有几分斯文。主母再瞧,却不是长大了的小郡主还能是谁?扑过去,抱住小道,激动地问“你果真是玉儿吗?想杀你亲姨也!自从你走后,我夜夜见到你娘,虽然她不怪我,但我心中愧疚,彻夜难眠……儿呀,想杀你姨了!”放声大哭。
玉儿一开始还忍着不哭,但姨哭得如此转折悲伤,便也小声哭了起来,一边道“却让姨操心了,今日我才知道,姨管教我都是为了我好。”
主母莺莺袅袅哭了许久方揉着眼睛道“是姨做得不够好,没有花时间关注你的内心,不知道你要甚么不要甚么……”
玉儿抬头道“姨日日忙碌,我本不该老为难您,让您难堪。”
主母两眼红肿,端着玉儿的脸盘子,看了又看“怎么还说那些。你说说这3年到了哪里,可吃得饱穿得暖,没被人欺负吗……”
玉儿将脸蛋儿贴在主母脸上道“姨眼角却有了几道皱纹,不知是甚么时候添的,孩儿自今日起天天给你按摩,皱纹便可消去。”手指按压着主母眼角。
主母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