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勾人心魄的瑞凤眼,因左侧脸颊半指长的疮疤,显得极其邪魅,深不可测。
“你很美。”他横生一抹笑意。
之烬听罢,心中生出厌烦,六皇子不会真是个登徒子吧。
他走向未芫,扶起她,而她竟然习以为常般,搭着他的手,立起身来,毫不在意近处的两名侍卫。
“没事吧,委屈你了。”
未芫轻轻摇头,因长久跪着,腿部麻木,立不太稳,便顺势倚在六皇子的怀中。
仲炎看着之烬,之烬也看着他……东海好复杂。
“你们送两位贵客出宫。”
侍卫应答,恭敬行礼。
此番情景,恐怕表明六皇子与未芫是郎情妾意,而不是谁冒犯谁,且他们看对方的眼神很是奇妙,如似有心照不宣的秘密。可为何未芫要在西海昆仑宫划伤六皇子,还说是他非礼呢?
禹芝宫。
王妃苏尹将妆台的珠翠步摇挥开,气急败坏地吼道,“我才是王妃,我才是呀!她未芫一个狐媚婢女,凭什么得殿下疼爱!”
宫娥皆跪在地上,她的近身侍女,劝慰道,“王妃何必如此,她小人得意又不是一两日了,还请王妃释怀。”
她将几案上的茶杯摔出去,直跺脚,“本王妃受了她那么久的气,还要怎么忍!”
“王妃息怒,此事还要从长计议,毕竟她身后是西海王母,况且六皇子殿下……”
“要不是因为她曾是王母收养的仙孤,本王妃早就将她碎尸万段了!”
近身侍女示意宫娥将瓷片拾起,为她新添一杯翠翘春茶,“她能引诱殿下还不是那软绵绵的可怜模样,若是论容颜可是比不得王妃。”
“偏偏那柔情似水的性子,殿下喜欢得不得了,本王妃又学不来。”
“阿姐,这般愁眉苦脸,又是哪个不知廉耻的婢女惹你不悦了?”一着碧色衣裙的女子,发间别有一支南珠步摇,体态轻盈,摇曳生香。
“妹妹许久不来了。”她怒气退散,连忙起身相迎。
“诸事缠身,不得空,阿姐莫见怪。”
宛柒与苏尹是亲姊妹,皆为药仙孙女,而药仙本为东海龙族。成年后,宛柒去了天庭,而苏尹得龙后赐婚,嫁与东海六皇子,昭旬。
“阿姐心里苦啊,妹妹不会不知。”她用丝绢拭去泪珠,唯有在亲妹面前,才能无芥蒂地哭一场。
“这么多年,妹妹可是劝过阿姐,狠不下心,就得忍着。”
宛柒早就奉劝过阿姐容不下,就用些心机,杀了未芫灭口,一了百了,永无后患。可阿姐就是心里太过柔软,宁愿气急攻心,也不敢对未芫怎样。
阿姐说是怕殿下再不理会她,怪罪她,也是怕西海对她一介皇子妃有如此狠辣手段,而耿耿于怀。
她嫁到龙宫满心欢喜,可不想给龙宫之人惹不悦。时至今日,每每阿姐心中不快也只是略微惩戒那个小婢女。
那个叫未芫的小宫娥有几分姿色,但身份并无尊荣,还亲手伤过六皇子,致使六皇子容颜有毁,可谁都看得出六皇子对她明里暗里地宠爱着。
因西海的关系,龙后并不愿搭理这样的琐事,就算六皇子真的要纳未芫为侍妾,也无可厚非。
“宛柒仙子,有所不知,今日六皇子殿下竟然当着东海来客的面,差点对王妃动怒。”
“东海来客?”宛柒疑问。
“说是来面见十皇子殿下。”
“见那个病秧子殿下能有何事。”她嗤笑,“听说他新婚燕尔,娶的是哪家女儿?”
“青登幼时的女伴,龙庭大臣的庶女,景璃。”
“他那样微末的皇子能娶到一位族姬,也是福气了。”宛柒吃着一块雪花梨糕。
“多吃些,不然你又该馋好些日子了。”苏尹见妹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