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绥的房间。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扑面而来一阵浓密的药味,昆玉皱了皱眉,停顿了几秒后就迈开步伐踏了进去。
可这屋子里的窗户仿佛都被遮蔽起来了,而且没有一点声响,黑的诡异和深沉。但昆玉还是看见了鼓起的一团,他停住脚步。
眼神有些幽冷,“不是你叫我过来的么,怎么我来了也不见你有点反应。”
昆玉的话语已落下,那团东西动了动,继而慢慢的郝绥的略有些病态的面孔出现在昆玉的视线中,他似乎是趴在的,侧脸挨着双臂,那眼神幽幽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瞧。
“你来了。”声音变得喑哑低沉,充满了诱惑力。
“闭嘴!”
可这声音在昆玉的脑海中却仿佛忽的炸裂开来,这声音他死都不可能忘记,曾经多少个夜晚,他都是听着这声音而晕厥过去的。
郝绥好像看透昆玉心中在想什么,在怕什么似的,突然桀桀的笑了几声,随即开口。
“我还以为过了这么多年,你也该习惯了,没想到你还是对我的声音如此敏感。你知道吗,你离开我的这段日子,我可十分的想你,想念你的脸,也想你——在榻上承欢的模样。”
昆玉闻言心紧了一下,双手不禁拢起,他眼神低垂,用一种压抑着情绪的语调开口道。
“我也想你,只不过我想到是如何杀死你!”接着昆玉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继而又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我就知道这是你设下的局,目的就是为了引我过来,我早该知道的,你这人肮脏成性,怎么可能会跟悔过二字搭上边!”
但因为郝绥的开头,昆玉的脑海中突然窜入了许多的记忆碎片,他根本想不接受都难。
然而郝绥听了这话嗤笑了一声,眸底的嘲讽一闪而过,也不知是嘲讽昆玉还是自己。
只听他倾吐了一口气,道“原来我在你眼里是这样的,不过也对,我连嘉靖帝的亲生儿子都敢碰,你定觉得我丧心病狂。但你也不要忘记了,我如果肮脏成性,那你又是什么?”
昆玉听着这话月匈膛剧烈起伏,原来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但从来没有顾忌过一点,日日roul他……当真是丧心病狂!
“你明知如此,难道就不怕他知晓后杀了你么。虽然他可能都不知晓我的存在,但是说到底我也是他所出,你碰我就等于动了他的尊严与底线。”
他都不知他是如何沉下心来,面不改色说这一句话的,也许是真跟郝绥说的一样,他受辱的日子够长了,也该习惯了。
郝绥看着昆玉有些过于平静的反应,略微吃惊,他原本会以为昆玉听到这个身份后震惊不已。
但看着他的神情不痛不痒,看样子应该是早就知道了,该发泄的已经发泄完了,所以此刻才能这么冷静。
于是他有些怅然道“看来我又晚了一步,你的性子就是这样,什么事都喜欢自己藏着,”紧接着他猛然间想起了一个问题,看着昆玉突然问了一句。
“那沈朝野呢,她可知道你的身份,还有与我那些风流韵事?”
“闭嘴!”
郝绥一提沈朝野,昆玉就激动不已,甚至忍不住往前踏了一步,可又想到他身边的高晟,他又硬生生的制止住了。
郝绥恍然大悟,笑的一脸灿烂,哪怕这一笑有些牵动身上的伤,他也依旧笑的更加愉悦。
“看来她不知道啊!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到头来还不是一个胆小鬼!我知道了,你肯定说一些藏一些,因为你根本不敢告诉她,你曾在男人的身下婉转承欢,你怕她意识到你的肮脏,对不对?”
这一句话又好似击溃了昆玉最后一道防线,他再次睁开眼看着郝绥时,双眼已猩红,那眸底的屈辱和怒火仿佛恨不得把郝绥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