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如斯的能耐,到底是谁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等强人所难的事。
难道是楚帝?可她又瞬间想不通了,堂堂的帝王如果想要将一个强者纳入麾下,就算是采取联姻的方式,也该是他所出的女儿才是,为何会将这甜头让给容沛儿?
啧,她不能继续想了,再想会联系出更多的疑惑,反正待会他总要与她碰面的,到时候索性问个真切不就好了。
“小姐,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在里屋捯饬浴桶的须要注意到沈朝野站在门后,却迟迟不走过来的模样,于是就多问了一句。
沈朝野神色平缓如初,边抬起脚往里屋走去,边随意的回答“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萝蔓的丧事该如何办。”
此话一出,整个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就变了,在往浴桶里撒花瓣的须要手一顿,神色有些凝重下来。
不过她也是停了一下,随即就将木盆里面的花瓣尽数放进去后,才朝沈朝野的方向走去,替她宽yi解带。
之后她也状似平常的问道“那小姐想如何操办,奴婢已经看好了日子,三日后正好是适宜行丧安葬的。”
“哦?三日后?”沈朝野却闻言掀了掀眼皮,明显那三日后几字让她有些来了兴致。
或许对别人而言,这三日后倒也没什么稀奇的,但是对于沈朝野而言,三日后可不偏不倚正好是许祥侯举行车裂之刑的重要时刻。
至于有多重要,嘉靖帝已经明确下旨了,三日后,所有的文武百官都要前去监督,不仅是以昭炯戒,也是让他们知道君王的威严不容挑衅。
不过,可真是巧啊。
沈朝野想着这件事,却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她偏过头对须要说道“牢狱之中有个人叫闫庭,能扳倒许祥侯的很大一部分功劳还都得靠他。虽然他不是什么重大的人物,也没有穷凶极恶,但是那地方总归是有人死命把手的,要想无声无息带走一个人,恐怕免不了要闹大动静。这样,你让青衣人去把他救出来,随后也不用带过来,直接送他到郑大人那儿去,他若问起,就说是我想给这人一个安身之处。”
此事闫庭功不可没,再加上他的父亲又是一个心怀大义的正直人士,所以她就想投桃报李,让闫庭在郑明义的手下做事,也算是全了他父亲一直以来都想要做的事。
之后她又顿了顿,继续道“现在就去罢,你是我最信得过的人,去给他们带带路并监视,免得到时候给我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但毕竟那牢狱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的,如今正好有个机会,趁许祥侯此刻下台,底下的人必定会轰乱,所以她现在若想要把人带出来,绝对是个好时机。
这件事越快办完越好,这样她心里就少了一件事。
须要点了点头,要是方才平时,她或许会想着给小姐梳洗完再走,但是如今从慕容氏里带来随身的人中,也只剩下了自己,小姐信任的人不多,所以凡事她能够力所能及的,她都会去帮小姐完成,不会让人有了可趁之机。
而且小姐也不是矫情柔弱之人,她分得清事情的孰轻孰重。既然如此,她只要像小姐相信自己那样相信她,并且替她做好每一件事就好。
“等等。”
须要闻声折回步履,看着沈朝野问道“怎么了小姐。”
沈朝野眸光幽深,轻声道“你帮我四处打听一下,有没有教习绘画的师傅,功力要精湛一些的,如果有,就帮我请来。”
须要一顿,有些莫名,但是她也不多问,恭敬的回了一句是后,就退了出去。
沈朝野独自一人跨进了热气腾腾的浴桶之中,接着开始清洗脸上和身上的脏污……
或许是热乎的水流包裹着全身,四肢百骸都充满了温暖,她舒适地闭上了眼。
这汩汩的暖意,倒让她想起了在慕容氏的时光,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