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默不作声地喝着,旁边的电视机里,放着些无关紧要的节目。
木柴烧的噼里啪啦响,我们赶紧围着炉子坐下,脱掉外套才发现,里面的毛衣,秋衣都湿透了。
朱飞越随身背了个小挎包,里面装着一把小刀,和几包饼干,我俩随便吃了点东西,朱飞越拍了拍手,问我
“你说山上那人,能不能制住丧哭?”
我注视火炉发愣“他俩都不是啥好东西,最好同归于尽。”
朱飞越也不嫌脏,躺在地上伸了个腰“李志文,你说咱俩有一天,能不能也变的像他们那样厉害?”
朱飞越以前跟我说过,他从小就对风水,鬼神这类的神秘事物特感兴趣,他以前经常去旧货市场,找些相应的书买回来自学。但现实毕竟不是小说,现实太残酷,朱飞越天天忙着面馆生意,年复一年,被残酷现实打磨到麻木,距离成为高人的梦想越来越远。
我正好相反,我是真穷怕了,所以活的很现实,我就喜欢钱,能来钱的手艺,我才会考虑学它。
回忆在坟地的恐怖经历,我猛地想起,丧太平手腕被他师弟掐断了!这一路光顾逃命,没顾得上给他处理。
我管朱飞越要来小刀,找了几块干木柴,削成薄薄的小木板,又从破衣服上扯下些布条,来到炕边。
除了手腕以外,丧太平还断了三根指头,左胳膊软踏踏的提不起来,我用木板和布条,帮他把断骨简单固定了下。
到了午夜时分,外面风雪更加猛烈,吹的门乱晃,瞧了眼炕头,朱飞越跟丧太平都睡着了。
我担心丧哭和山上怪客找过来,不敢睡,眼睛死死盯着窗外,没一会我就坚持不住了,也上炕休息。
睡前,我还专门摸了摸胸口,阴鱼玉佩还在。
我们在闹鬼的村子对付了一夜,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上午了。
丧太平正坐在不远处,笑眯眯看着我。
我爬起来揉着眼说“你活过来了?”
丧太平点了点头“我本来就没死啊。”
我迷惑地望向他,丧太平轻轻跳下炕,活动着身子解释道“之前和我斗法的人,名叫梅连舟,我和他都是苗人,但我手段远不如他,之前是我骗了你,其实……我本来连一成胜算都没有的。”
我低头想了想,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之所以找那人斗法,是想借他的手,除掉丧哭。”
丧太平安静地注视我“这就是孙子兵法里的借刀杀人,我们这次来绝户山,丧哭知道阴牌在你身上,必会跟随前来,只要被他半路截杀,我们就完蛋了,所以只能找梅连舟帮忙,我败给他后,立刻闭息假死……”
朱飞越正往炉子里添柴,他皱眉接话道“然后你用事先留下的锦囊,骗李志文把你背到坟地,一切你都算计好了,让丧哭和梅连舟在坟地遭遇,他俩狗咬狗,你趁机逃跑。”
丧太平很干脆承认了“我和梅连舟有仇,我赌他得手后,肯定会下山找寻我的尸体,与此同时,我感应到丧哭也到了绝户山,离我很近了。”
转过身,他冲我笑道“李志文,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生死关头,你没丢下我逃跑,我很感激你。”
一切都按照丧太平的计划发展,我把他背到坟地后,他立刻暗暗搞小动作,故意搅乱坟地里的尸气,丧哭跟梅连舟察觉不对,先后追杀而来。
接下来就简单了,丧太平躺着装死,而丧哭和梅连舟,恰好也都是那种为人阴险,喜怒难测的人,两人打照面,几句话说不对就动上了手。
也正是如此,我们三人才死里逃生。
知晓了来龙去脉,我心里也挺佩服丧太平的,这人不但善于算计,而且还真沉得住起,丧哭也怀疑他装死,接连掐断了他三根指头,还拧断了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