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娅嗤笑道，没再搭理托尔。
“现在我总能够跟那个魔女比赛了吧。”莉莉娅低头看向欧塞尔，低喃道。
“莉莉…”
“怎么？”莉莉娅平平淡淡的回应了一句，目光一直粘在欧塞尔身上。
“他与你…”「魂」的声音低低的，“你不要把一切都是因为为了他…当初他就是这样，最终还不是落了个…那种结局。”
莉莉娅哼道“我才不会像他一样。我想要的还有什么要不来的吗？”
「魂」的语气越来越低沉“莉莉，你是个好姑娘——我不希望米重蹈他的覆辙。”
莉莉娅没理他，因为欧塞尔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的目光还很涣散，还沾着鲜血的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再说什么。
莉莉娅凑上去听，他气若游丝，一遍遍地说着——“别去…不要过去…”
莉莉娅自然不明白他的意思，她虽然并不着急寻找魔女的城堡，但是她不愿意磨磨唧唧地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消耗时间，她站起身踹了踹欧塞尔的身体“醒了就赶紧起来赶路了。你不是老想着跟我分道扬镳么。”
欧塞尔没动弹，大概是头脑还不清醒，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莉莉娅一把将欧塞尔从地上拖起来，皱着眉头看他“你醒醒，一个大男人，还会被这种事情弄的神志不清？你真该进我们莱尔斯顿的军营练一段时间——不出三个月，你这种毛病绝对根除。”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丝骄傲，仿佛在炫耀自己的什么宝贝一样，“当初我带领的那一支团…”她突然闭了嘴，不再言语。欧塞尔的模样也慢慢缓了过来，她便放开他的衣领，扭头阔步向前走了。
欧塞尔恍恍惚惚地看着她的背影，却觉得那么熟悉——仿佛很久之前就认得。
他甚至觉得自己听见了之前那位慈祥和善的总喜欢笑的先生的声音——他是莫娜的老师，模样很年轻，却是一位已经活了三百多年的老人了。他总是笑着，那么温柔——而他却离开了莫娜，莫娜说「他总是独来独往的，这次又是离开阿布拉去哪儿了我怎么知道。」
欧塞尔觉得莫娜是很伤心的。至少他很伤心，
「我以后陪着你…你别感觉到寂寞，就算被阳光腐蚀得什么都不剩我也会来陪你的。」
他当初那么喜欢她，什么都愿意为了她去做。而她却离开的那样毅然决然，哪怕回首看他一眼的动作也没有。
“莫娜…”
不知道先生还记不记得他那个年轻有为的女学生，他如果记得…大概也再也见不到了吧…
莉莉娅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魂」讲着话，「魂」向她打听所有关于莱尔斯顿的事情，语气像极了从没出过远门的乡村妇人，莉莉娅禁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你还没有讲清楚江畔的军营是怎么驻扎的，他们会吃江里的鱼？”「魂」丝毫没有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他是个好问的学生，听不懂的地方立刻记下来等莉莉娅讲完一段立刻问。
莉莉娅不知道哪儿来的耐心，一遍遍重复着她在军营里的所见所闻，托尔默默地跟在后面，他听得出来——这位公主殿下的心情非常愉悦，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口吻温柔而轻快，甚至有一点少女的娇羞。
“将士们全都会下江去捉鱼，”莉莉娅说，“我就会坐在江畔看着，他们捉到鱼就高高举起来，鱼鳞在阳光底下闪闪发光，傍晚的时候太阳就又会给鱼涂上一层红色的颜料一般，非常漂亮。他们举起来之后会朝我喊，少校你看，我们捉住的鱼！这么肥，绝对好吃！”莉莉娅笑出声来，宛如平常人家的少女一般清脆好听。
欧塞尔远远地跟着，他看不见听不清莉莉娅到底是跟谁说话，他没有心情没有冲动去听，他远远地跟着就可以——那个与莫娜那么像的背影，他看着就足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