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了,“我只知道掌柜的在店里,我只能去通报一声,看与不看,我可做不得准。”
宋彦昭点头,“这些我明白,劳烦了。”
药童这才转身去了后院。
钱进进来时,李氏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住,眼神直愣愣的看向钱进所在的方向,脸色煞白一片。
钱进看到眼前妇女如此神态,只以为病人情况不对,二话不说过去搭脉。
“先放宽心,我给你探探脉,上一次的情况其实并不算严重……”
宋彦昭站在一旁,只目光期期看向钱进,同时手落在桌面上,五指紧紧压住。
“大夫,我的情况如何了?”
半响,李氏心神回笼,敛下自己的失态,然而另一只藏在袖口的手,却是止不住的颤抖着。
钱进却道“无碍心疾的发作并不频繁,若是好生调养,能够缓过去,日后多加注意,勿恼勿气勿怨,和常人无异。”
“钱大夫,那我娘的头痛之症又该如何医治,还有她一直咳嗽,尤其是入冬之后,咳嗽更是不断。”
前一句话给了宋彦昭希望,他忍不住又问起李氏其他的情况。
钱进觉得眼前的男子倒是孝顺,看着也是挺顺眼,就耐心地讲了些许。
一一嘱咐,又另外开了药方。
递过去,“按照方子上吃上半年,能有所好转。”
宋彦昭拿着药方却蹙眉,“可有其他法子,我听说……吃药丸效果更好?”
钱进神色郁闷,小小一个榆县,怎么着都对药丸这么执着。
这种贵的离谱的东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畅销了?
不过人家主动提起,也没有把买卖往外推的道理,钱进给说了几种药丸,都是正对李氏的病症的。
“药丸要价昂贵,一旦吃起来,最好是不要中断,年轻人,做事要慎重考虑,结合实际的家境,否则……”
“那就药丸吧,劳烦钱大夫给我一个月的药丸,吃完了我再来买。”
宋彦昭干脆直接,堵住了钱进所有的好心劝诫。
钱进耸耸肩,点头,“可以,去前台找药童买吧。”
离开时,李氏望着钱进走时的方向,目光怔怔。
她心中很不平静,情绪如波涛滚滚不断翻来覆去,惊恐、害怕无措、悲戚、又悲哀……
不过是短暂的一个问诊时间,寥寥数语,但是李氏已经确定,这个钱进便是她所知道的那个钱进。
虽十几年未曾见面,但是钱进的变化并不算大,李氏一眼就认出来了。
然而!
钱进却并不认得她。
那眼神是陌生的,带着怜悯和同情,甚至觉得她万分可怜。
李氏何尝受到过“熟人”间这样的眼神问候,那怜悯更像是一把刀子,直接刺在她心口。
李氏忽地惨笑一声,“罢了,老妪而已。”
她已经老到让人认不出来了,可叹,可悲。
宋彦昭却是十分担心,扶住李氏离开医馆,安慰道“娘,别担心,钱大夫说的您不是都听到了么,连续吃药,您的病会好的。”
李氏呵呵低笑,“是了,钱大夫那样的医术,给我看病,是我的福气。他说会好,那必定是能好的。”
钱进啊,当年一手医术造诣高超,太医院破格招录,可是人家都不屑去。
最后,进了齐王府邸,成了齐王的专用大夫,也只为齐王府做事。
李氏想到过往种种,又神色悲哀,走路都在喘息,大口大口,像是呼吸不上来。
宋彦昭忧心,带人回去,亲眼看着亲娘吃了药丸,等人躺下睡着了,这才走出家门。
他是中午回家的,下半日的课业都请假了,只得明日一早回书院即可。
可是宋彦昭不想在家里待着,看着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