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见我正准备品香吗?”说着又取来香匙将香末放入香篆中。
慕容夙不耐烦道:“我跟你说的是这个吗?你没事儿把那木牌给慕容瑾干嘛?”
“那四殿下缺了三年的课,下官作为他的老师,还不能让他去找个看书的地儿?”
“顾十,你别拿这些理由唬我,”慕容夙严肃道,“我知道你有手段,有计谋,但那慕容瑾还是个十岁的孩子,你可别打他的注意。”
顾十用香铲将香末铺匀,“他是你的皇侄,又与你同病相怜,你是怜惜他的。可论起血脉来,人家也算是有一半的北齐皇血,这血海深仇算下来,他可未必想与你相亲近。”
“你可别往这些上头扯,那文渊楼里有什么是你想让他看的?”
“要说这文渊楼里有什么,”顾十将香篆轻轻提出,“在我看来,文渊楼里什么都没有,可对于他说,对于瑞王殿下您来说,那便有什么了。再说,你这回去文渊楼想查什么,那司乐张桐也有木牌,你为何不去向他借?”
“最近与司乐大人闹了些不愉快,便不好再厚着脸皮去了。”
顾十拎着香篆意味深长地笑道:“你怕不是和司乐闹了不愉快,而是和乐府里的那位美人闹别扭了。”
“......”弯弯绕绕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反倒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欸——下官知道殿下您好美色,这不给您想了个主意。你先趁着美人不知道你那小小的癖好,来个威逼利诱,先诓进瑞王府,剩下的不就都您说了算嘛。”顾十说着还十分得意地挑了下眉。
慕容夙吐了一口气,有些气恼地揉着太阳穴,“顾十,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殿下什么时候正经得起来,下官就什么时候正经,”又颇为恨铁不成钢道,“说了多少回了,美色误事,美色误事!”
“闭嘴——”
“好好好,我闭嘴......”顾十将一截线香点燃,再用线香将香末引燃。
淡淡的木系香味在院子里渐渐散开,淡雅而又厚重。
慕容夙突然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不由道:“你这香倒还不错。”
“那当然,这可是上好的伽若香,我花了五十两才得来的这一小盒!”
“......”
这些日子下来,慕容瑾与南宫祁虽还未熟络,好在也没出什么岔子,倒也相安无事。只是这日的早课上,还就偏偏让这位世子爷受了委屈。
课上,顾先生提了个问题,恰好走到慕容瑾旁边,便让其回答。
顾十问:“坊间有传言‘青州有夔者,一人足也’,太守悬赏除此异兽。有武士、剑客、妇人、商贾前往,皆返之曰‘夔已除’。而后再未有见夔者,问,谁人杀夔?”1
慕容瑾答道:“太守杀夔。”
顾十再问:“太守为何杀夔?”
慕容瑾又答:“夔兽,乃一人也。传言为——‘青州有夔兽者,一人,足也’,太守畏之夺其位,便将夔传为异兽,命除之。”
顾十大笑了一声“好”,便将戒尺狠狠地打在了慕容瑾身侧南宫祁的左臂上。
慕容瑾明显感觉到南宫祁身子一抖,喉咙发出了轻微的哼声。却仍不言不语,坐姿没有一丝不端。
顾十未言这番究竟何错何对,也再未提及此题,直至午时放课,也未瞧过慕容瑾一眼。
课后,南宫祁倒是一声不吭地走了,留下慕容瑾兀自郁闷着。那慕容礼也不知是真的心疼南宫祁还是刻意要看慕容瑾笑话,倒是上前一通安慰与吩咐送药,南宫祁也是和颜悦色,也不推脱,反倒显得慕容瑾太过不近人情。
慕容言冷哼一声,“也不知道大哥是不是嫌自己的伴读不够体贴,反倒去招揽这位世子爷。”
慕容礼送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