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楚贺听说余氏回去了,就懒得再理会。
喜鹊好奇地问,“主子,您对余格格的惩罚是不是太轻了?”
她见过不少别人惩戒不听话之人的手段,可主子只罚了余格格站上一个时辰,这委实算不得惩罚了,她都有点不甘心了。
从昨儿个余格格意图截胡,今天又在福晋面前说那种话,喜鹊就对她喜欢不起来,恨不得主子狠狠教训一下她才解气。
尼楚贺蹙眉反问,“轻了吗?”
她瞥了眼登梅。
登梅抿嘴一笑,“哪里轻了?凡事适可而止,太重了容易招人闲话,主子本就没必要与一个格格针锋相对。”
登梅比喜鹊见识多,有时候表面瞧着没什么,实则内里的苦只有受过的人知道。
相反,主子罚的重了,说出去反而不好听,有失身份。
尼楚贺也没解释,登梅太谨慎,处事难免受束缚,不过,这应当是所有人的想法。
而她不是个会顾忌闲话的人,她这样做自然有别的考虑,她若是罚得重了,别人还怎么罚?
比如四爷。
她很好奇四爷对她的底线在哪儿。
若宠爱的女人受了委屈,他会如何做?会如何对待那个惹她不开心的人?
喜鹊嘟着嘴埋怨,“那个武格格瞧着与云格格十分要好,往日里如何巴结您,这会儿还不是往别人身边贴?这后院里的女人果真一个也不可信。”
尼楚贺微微一笑,不置一词。
晚上,四爷来了回了后院,一如既往来了秋兰院。
尼楚贺发现四爷并不是个倾向雨露均沾的男人。
比如这些日子,他明显不大去别的女人那儿,大多时候都歇在她屋里。
除了必要的几日去正院儿留宿。
再联想到四爷对她态度的改变,尼楚贺意识到四爷可能是个更注重个人意愿的人。
他去哪儿歇着,并不会受规矩和子嗣的影响,而是按着他自己的喜好。
表面注重规矩,骨子里却是相当随心所欲的一个人。
有时他宁愿雨露均沾,或许是没有能让他打破规矩的人。
那是否可以表明自己在他心里已经占了相当重的一个位置?
即便不让她孕育子嗣,留在她这儿对他并无任何好处。
她想起了历史上的年氏。
自年氏进府后,直到四爷登基为帝,十多年来,年氏怀过多次孩子却一个也没留下。
可四爷依旧宠爱年氏到了专宠的地步,忽视了其他女人。
否则不会多年来没有其他人怀上子嗣。
前期宠爱李氏,李氏一个接一个地生,其他女人一个孩子也没有。
后面宠爱上年氏,年氏也是一个接一个地怀,却并无李氏的幸运,到头来一个也没活下来。
别的女人依旧无缘子嗣。
当然,除了年氏进府前钮祜禄氏和耿氏所生的弘历和弘昼。
这一切,未必没有四爷自己的原因。
若是他将那些宠爱分散到其他女人那儿,未必只有那么几个子嗣。
他不会不知,却依然故我。
或许也有年羹尧的原因让他宠爱年氏,可有过前头李氏的例子,他对年氏未必没有真心的喜爱。
思量间,四爷已经进了屋子。
今年还没下雪,不过天已经很冷了。
屋子里却暖融融的。
因着身份的缘故,尼楚贺的衣食住上面从未受过怠慢。
炭也是足足的。
与其他人用的普通木炭不同,尼楚贺与福晋一样,用的都是上好的红螺炭,只是量不同。
尼楚贺穿着海棠色的旗装,脸颊红润,娇媚动人。
脖子上围着一圈儿白色的毛绒绒的围脖,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