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六章、大结局//
贞帝二十年五月。
长安皇觉庵。
静安师太一手持佛珠,缓缓地走到康仁太后的居室:“太后!”
康仁太后:“今日要吃肉吗?”
静安师太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温和地说:“太后,今日是先皇祭日,就连皇上、皇后、皇子及天下百姓都斋戒一日,太后日常不注意便也罢了,今日是万万不能沾荤的。”
东方踏月的祭日。
当年绣衣卫斩杀先皇的日子。
康仁太后愤怒地扯着自己身上黑灰的袍子:“哀家在此被囚禁十年了,十年啊,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哀家一生都毁在东方踏月这个无能的人手里,为什么要给他斋戒?为什么要给他祭祀?哀家早已和他和离,他算哪门子的先皇?”
静安师太再次“阿弥陀佛”地念了几遍,实在对康仁太后忍无可忍:“太后可曾想过,若非先皇,哪来的皇上?哪来的你太后的尊荣?一日夫妻百日恩,太后如何不念先皇的仁慈?太后如何不想秦氏的无道?如此诋毁先皇,实在是罪过。”
康仁太后听到极不耐烦:“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此训斥哀家?整个皇觉庵都是皇家供养,你吃了哀家的喝了哀家的,还管控着哀家,良心呢?狗吃了?”
静安师太看看康仁太后,也不和她争辩,摇摇头:“你口口声声哀家,你的哀家二字还是沾了先皇的光呢,你说与先皇和离,你亦算并非皇家之人了,贫尼姑且称呼你一声太后,且好自为之吧。”
离开不复理睬,只吩咐,庵堂乃清静之地,不许再出现荤腥之类破坏清规。
康仁太后把蒲团扔了出去,又抓住东方踏月的灵位往外丢,侍女和侍卫吓得都拼命阻拦,康仁太后发了一会子疯,对侍卫说:“去,给哀家端肉过来。”
侍卫为难地说:“太后,这,庵堂里没有肉啊!”
康仁太后:“没有肉不能下山买去,无用的东西。你们去不去?不去,哀家就一头碰死在这里。”
起身就往桌子腿上撞去。
侍卫无奈:“太后息怒,臣回禀子驰大人。”
立即转身走了,今天这样的日子,太后要吃肉,他怎么回?回了挨一顿打都是轻的,可是太后寻死觅活,万一真的死了,他也承担不起。
出了庵堂大门,偏偏看见一只农家土狗摇着尾巴跟着一个农家小哥,侍卫悄悄地跟着,趁小哥不注意,一剑敲晕了土狗,背了就走。
他们在太后独居的这院子里开始起火做狗肉,静安师太听说了,无可奈何,摇头叹息,闭眼继续做功课,随她去吧。
狗肉做好后,太后看着一锅香喷喷的狗肉,老泪纵横:“东方踏月,你且看着哀家好日子过着,你的儿子把我的秦郎害死了,还想哀家给你斋戒,你想的美!”
夹起一块狗肉,直觉满嘴生香,好吃无比,接着又第二大口。
忽然门外一阵骚乱,门被拍得砰砰直响:“太过分了,竟然把我的狗给吃了,你们算什么出家人?”
原来是那个小哥找来找去找不到自己家狗,结果闻到庵堂里狗肉飘香,立即找上门来。
静安师太带着小哥前来院子里,康仁太后端端地坐着,正一筷子一筷子地大口吃狗肉,小哥不识太后,指着她大骂:“你身为出家人,竟然杀生吃狗肉,必定下阿鼻地狱。”
太后大怒,一口肉吞下就要骂他,结果,没有想到气急,而那块狗肉太大,卡住喉咙,上不来,下不去,一会儿脸色乌青,侍女和侍卫大声呼喊,小哥一看闹出人命了,吓的狗也不要了,理也不讨了,转身就跑。
师太和侍女把太后伏在案上拍后颈,谁知道那肉团卡得极紧,到底没有拍出来。
康仁太后被一块狗肉卡住,窒息而亡,享年55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