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道等到战争结束之后,他面对士兵的质问,该如何回答。但是他也没办法,要是不再用一点非常手段,等到期限到了,援军不来,士兵们身上紧绷的精气神一松懈,全军都要溃散,就更不要说如何坚守马邑了。
当然,他想不出这样的办法。
献计的人是端木方,相比读书人的花花肠子,公子岐还是觉得自己太纯洁了一些。
高亢愕然,随后兴奋道“真不是某安排的,是从城外来的,天一亮就躲在北城城门附近对城头上喊,说是上军的人。城头上士兵都听到了,这才用藤筐将人拉上来了。”
“真是上军,此话当真!”公子岐用力的抓住了高亢的手臂,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绳索一样,不肯松开,深怕一旦松开之后,却是一场空。这种大起大落的绝望,他如今脆弱的心是无法承担得了的打击。
高亢压低声音道“某也不能保证啊!如果不是赵人奸细,就应该是上军的人。”
“审一审?”
“那就审一审!”
宽漛还不清楚等待他的是什么,只是茫然地看着公子岐和马邑一群近乎被战争折磨到麻木的将领,随后又有几个人进了院子,这时候他居然看到了一个熟人,心里犯着嘀咕,嘴上却没有落下“这不是公叔司造吗?”
公叔简回过头来,看着宽漛,问道“你认识我?”
宽漛笑道“司造忘记了,你在平邑督造工事的时候,某和纪邝旅帅带着士卒还来做过工呢?”
或许是时间太久了,或许是因为脑子里除了战争留不住一点记忆。想了一会儿,公叔简突然拍了自己的脑门,懊恼道“是你啊!平邑大夫弘考还好吗?”
“弘考大夫?不对啊,他是后勤司马,怎么可能是平邑大夫?你们走之前,平邑就是公孙大夫驻守了,之后一直是他,没有换过人。”宽漛觉得有点奇怪,按照以前的接触,公叔简不该是如此健忘的人啊!
可是他怎么也猜不出来,公叔简根本就没有记起来,只能用这种故意说错的话来试探宽漛,而试探的结果让他很满意,宽漛的身份没有问题。至少在公叔简这里是通过了。随后微微对公子岐点头道“应该是上军的人。”
宽漛这才听明白,原来马邑的守军是怀疑他的身份,顿时冷哼道“诸位,某半夜渡河,饱受苦寒就是为了能够避过赵军的耳目,将消息传递给你们。千难万险才赶来,你却把某当奸细?”
“宽兄弟,别生气,我们也不是没办法吗?你不知道,赵军也假冒过信使来城内刺探军情,一出城就将城内的防御告诉了赵军,当时要不是公子亲自登城杀敌,马邑就不在我军手中了。”高亢亲热的走到了宽漛的身边,无奈道。
宽漛惊诧“有等事?”
随后他从胸口摸出了密信,交给了公子岐就说道“公子,将主让我传信,这是密信。”
公子岐拆开之后,草草看过密信之后,脸上浮现出一片怒容,气地差点把手中的布帛撕碎,要是布帛太不容易撕裂了,他真有这打算。怒气未平息的公子岐就指着宽漛大骂不已“你看看,你看看,我们这些人守着马邑已经快一个月了,都已经成什么样子了?城内的箭矢都已经告罄,就连石头都快没有了,每日做饭都是拆卸房屋,你以为我们还能坚守半个月之久吗?”
宽漛很委屈,他不过是个百人长,守城作战都轮不上他说话,面对公子岐的问题也只能唯唯诺诺道“公子,下官不知!”
“那么你就说你知道的,可以让我们支持下去的理由?”公子岐真的快疯了,一个月前,来了一个公叔简,这家伙肯定不是奸细,而且公子岐也认识对方。公叔简从平邑来到马邑之后,给公子岐带来了一个命令坚守马邑城邑一个月。
眼瞅着一月之期就要到了,突然边子白又派人来,告诉他至少再坚持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