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被轻轻的打开,走进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气质沉默,浓眉漆目,身形精壮,步伐稳健。
他看到筱筱愣愣的样子,赶忙说“洛洛莫怕!主子说你最近表现很乖,特意让我带你出来玩玩的。”
筱筱继续默默瞪着他。
默五犯难的抓抓头,主子就教自己这一句,往下怎么继续啊?
咱们做默卫的默默不语是常态,连话都不会和人多说,何况是让咱哄孩子啊?
他正绞尽脑汁,就听那个女娃娃慢吞吞的开口:“你怎么知道我叫洛洛?”
默五一时不察,脱口而出:不是那个嬷嬷这样叫你的么?
筱筱长长的哦了一声。
默五心猛地一跳:完了!身为高级密探的墨卫,竟然被一个几岁的娃娃套出情报,这是要被废的节奏啊!
他沮丧的搭拉下脑袋,闷闷的:“你先穿好衣服,我去把早饭拿来,回头带你出去玩。”
说完转身就走。
一个幽静的禅房中,赵承瑾正捏着一颗黑子,对着一副残局反复斟酌。
门被轻扣了两下,他头也不抬的:“进!”
来人不是旁的,正是王家三爷王景秋。
王景秋行礼后,静静而立。
赵承瑾眼不离棋局,淡声问“尊驾到此,有何指教?”
王景秋恭声道“在下岂敢担指教二字?贸然到此,扰了贵人雅兴,还请恕罪。但观贵人举棋不定,并非胸无成竹,似是缺了博弈对手?”
赵承瑾手捏棋子,依旧盯看棋局,反问道“看来尊驾急欲和某一博?”
王景秋不卑不亢“在下怎会不知尊卑?但看贵人需不需要。”
赵承瑾这时才抬起眼。
眼前之人温润儒雅,沉静如山。正是前世那个国之栋梁,忠良之臣。
然,正当意气风发的壮年,鬓角却依稀银丝?
赵承瑾气势陡然减弱,略微生硬的移开些目光。
语气稍缓:“那么尊驾可能陪我一弈?”
王景秋一拱手,肃言正色:“贵人有令,敢不从命?即使是赴汤蹈火,王某也在所不辞,何况一场棋弈?”
赵承瑾似惊讶的:“哦?不知某有何徳,得君如此看中?还是有求于某?”
王景秋眼神深邃:“贵人位尊德重,在下理应为马首是瞻。要说所求亦不多,唯有一个,贵人也应知七八。”
赵承瑾眼神犀利与其对视。
心里抑制不住的震惊:前世太子的左膀右臂,铁杆死忠。怎会这么轻易投诚?他真的宝贝那个刁丫头到如此地步?还是在给爷下套儿?
思及此,他的语气转冷:“爷可不知你有何求,更何况你有求,爷就该必应么?”
王景秋不慌不忙:“在下一家曾受一贵人恩泽颇多,尤其救母及妻子之恩,即使粉身碎骨不能回报之一二。且无论从道义还是别的,王家都已经在那个贵人的恩佑之下。贵人认为,在下可会有非分之求?”
赵承瑾不由心中喟叹,如此口才谋略,果然是肱骨之臣!只不知是否还是忠良。
他似笑非笑的:“果真能为恩人赴汤蹈火么?”
王景秋:“路遥知马力。”
赵承瑾忽然凑近他,用两个人才听到的声音:“他要是让你造反呢?”
王景秋面色一凛,唯一沉吟后,坚定的:“那在下便以死酬君恩!”
赵承瑾向后一退,心里百味陈杂。
沉默片刻,微一摆手,两人落座,开始对弈。
一局过后,赵承瑾凝视着桌上残局良久。
终于慢慢的吐出一句:“那就路遥知马力吧!十年后应你所求。”
王景秋低低的:“最多五年!”
赵承瑾冷冷的:“等你有资格时,再和爷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