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都给无边无际给挡住了。
他喃喃道“这怎么可能?这是狄阿鸟把部众全部移到包兰来了吗?”
他趔趄地走着,用极大的控制力告诉自己冷静,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这么多人,肯定不能光靠水车运水,肯定守着一条河,有河水的话,说不定会连着奄马河,知道了这点儿,他有了逃走的思路,有了逃走的思路,头脑才渐渐灵光,于是再见人就主动问“我身上沾牛粪了,哪有水?”
不断有人指了给他,他就一路狂奔。
不是没想过弄头牲口代步。
经过的营地也往往不缺大牲口,他却不敢起心,像是胆破了,生怕一招惹就会被这无边无际的人海给困住。
眼前有河水了,不,不是河水,太细,他正要喘口气,再一抬头,河上铺着不少木板,对岸还是人。
怎么办?停下来歇歇?万一有人来盘查呢?
沿着渠水向西,他又开始飞奔。
实际上这不是一条河,只是为了灌溉挖的一条渠。
王河九曲,唯富一套,河套地区不缺沃土,只要有水就有良田,狄阿鸟熟知山川地舆,亲自考察过,修渠不遗余力,这渠水是一直和王河连通到一起,而奄马河,不过是王河的一个支流罢了。
只是像巴依乌孙这样的草原人十有都不知道。
要是狄阿鸟知道自己集中民力修出来的水渠,会给巴依乌孙指引着逃脱的方向,是自豪还是无奈就不清楚了。
这个时候他是不可能知道的了,天一亮他就隐匿身份,挂了一张狼头面具,撇开大本营先行一步,奔驰在前往高奴的草原上。
狄阿孝打了一天的仗,收兵回营,突然发现自己营帐的戍卫全换了。他没接到半点消息,差点以为是兵变,有点暴躁地闯进去,掀开营帐,见到是狄阿鸟,果然意外,反倒一下愣了。狄阿鸟用马鞭勾勾一个坐垫儿给他,先一步说“阿哥来不是夺你兵权的。你这气冲冲的模样是怪阿哥不打招呼呢,还是怕阿哥夺你兵权呢?”
狄阿孝说意外也不意外,谁能说换就能把他的卫队换掉?
他笑了一笑,把怀里抱着的头盔一放,开始松披风,扭头看着狄阿鸟,挤兑说“来就来呗。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到你阿弟这儿还把人换光。难道当了大王,就疑神疑鬼,谁都猜疑?”
狄阿鸟叹道“孤说不用换,可别人说这是规矩。阿哥还能强压别人的规矩?累了一天了,阿弟还小心眼,在阿哥跟前闹。你前线打仗那是出体力,阿哥后方运筹帷幄,那费的是脑力。别觉得你流血流汗,阿哥躺包兰睡大觉。再说了,你打得有底气么?就真的不盼着阿哥来吗?”
狄阿孝卸完铠甲,坐下说“不是说你进了瀚海,还没出来?”
狄阿鸟笑道“怕你顶不住,只好提前从瀚海回来。前线的情况孤已经让牙猪儿找底下的人给摸了一遍,你也该面对面坐阿哥跟前,给阿哥谈论一下这个仗怎么打?”
狄阿孝略一沉吟,扭头一看,地图就在身后。
他一手持起自己的宝剑,往上头戳去,低声说“让开大路,占领草原,我们把前往高奴的道路给他们让出来,把阵营往北压,另外派出一支军队,攻占拓跋山口,把战线拉到拓跋黑云的背后。”
狄阿鸟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轻声说“阿弟呀。知道阿哥为什么来了吧?战机不到,为时还过早。”
他问“拓跋黑云才刚刚上来你知道不知道?”
狄阿孝说“没错。是上来了。今天敌人的反扑异常凶猛,我们居东,尽管占了风尘的优势,给他们巨大的杀伤,硬是没把他们打退,看来拓跋黑云给他们带来的不仅仅是增援,还带来了底气和决心。”
狄阿鸟给他晃动一番食指,神秘地说“拓跋黑云什么也没带来,野利有信着急,与你拼命呢。”他说“大路可以让,占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