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带着一丝无尽的惆怅,像是一望无际的深海上一只孤独飘零的孤帆一般。
“连父皇都能够看出阿幸对于儿臣和暮起的感情是一样的,恐怕也只有儿臣一个人在自欺欺人了吧!”
公冶景行自顾自地说道,这副模样倒是与往日里那副沉稳尽然的模样有些出入,这样看着,听着永帝和公冶景行的对话倒真有那么几份寻常父子人家的模样。
永帝看着公冶景行这副样子,说到底是自己捧在掌心里疼爱的孩子,永帝自然也是跟着有几分惆怅,眼中似是闪过一分无可奈何,轻叹了一声,缓缓说道,“行儿,你这是用情太深了!”
公冶景行神情一顿,听着永帝轻叹的那一声,公冶景行眉眼一动,似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都忙带上一丝微微的急切,恐怕便是连公冶景行自己都未曾察觉。
“父皇可会怪儿臣?”公冶景行急切道。
自古帝王最忌深情,最忌用情过深,这对于帝王来说,只会是一个祸害。可是即便如此,自古还有不在少数的帝王为情所困,永帝是一个,公冶景行恐怕也会成为一个。
永帝听着公冶景行的话,双眸深深地看着自家儿子,双眼间似是有一抹悲戚流动,像是一汪暗流,终是动容不已。永帝也是个用情至深的人,又岂会不知公冶景行此话中的顾虑,但是永帝却很明显能够从公冶景行的话中听出来的不是顾虑,而是向往情深的卑微。
推己及人,永帝素来不是个不通情达理的人,更何况是对于自己最喜欢的儿子。
“父皇为什么要怪你呢!”永帝扯出一抹笑容来,似是带着一丝欣慰的说道,那眼中止不住的浓浓的慈爱和柔和。
公冶景行心中不免欣喜,眸子上也染上了一分急切的激动,从椅子上再次站了起来,似是带着一丝慌忙,拱手微低着头连忙出声说道,“儿臣谢父皇!”
永帝看着自家儿子这副模样,怎么都是满意至极的,眉眼微动,似是想起一些事情来,再次起身从龙椅上缓缓起来,慢慢走了下来。
公冶景行连忙走了过去轻扶住永帝,永帝见此也只是出声笑了笑,眼中布满惊喜,也顺势握着自家儿子的手,缓缓在殿内走着。
“看你这副着急的模样,你是不是以为父皇不希望你用情太深,还是在你眼中父皇是个不通情达理的人?嗯~”
永帝轻睨了公冶景行的容颜冷峻,嘴角挂着一丝慈爱的笑,不过是不惑之年,却像是经历了几百年的风霜一般,只是即便如今这个年纪倒是如同三十没有多大分别,剑眉星目,眼神炯炯,带着为帝者的威严和凌厉。想必,永帝年轻时也是同公冶景行一般容颜冷峻,矜贵俊美,不可多得的美男子一枚。
若是换了旁人听到永帝的这席话怕是早已吓得诚惶诚恐,连忙跪下认错。
而公冶景行却是一脸平静,漆黑的双眸便像是一汪死水一般没有半分波动,只是半抿着唇,剑眉微蹙。
其实,公冶景行也是了解永帝的,自然也清楚永帝不会像其他老臣一般固执己见,要不然今日公冶景行定然不会朝永帝开这个口,只是对于公冶景行和永帝的身份来说,公冶景行自然是有些许担忧的顾虑的。
“父皇通情达理,睿智明理,乃是一代为人敬仰的明君,自然也是与那些思想顽固的老臣不同。只是父皇儿臣有一问,为帝者,是否真的要三宫六院,雨露均沾?”
公冶景行缓缓出声,眸子间似是有一分不管不顾,也不管自己说的话是不是逾矩,只是终于还是说出了心中的那些困扰的问题。
若是换做别人,便是大不敬。
永帝眸子微动,眼光轻闪,沉默不语。
公冶景行看了一眼永帝的脸色,担心永帝曲解了自己的意思,连忙解释了一句,“儿臣并无不敬之意!”
永帝却连忙拍了拍公冶景行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