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相对有利,左良玉正是这类镇将中的皎皎者,可惜卢象升已死,洪承畴降了东虏,孙传庭因守南京,如龙入浅滩,再不会有任何作为,朝庭还有谁能节制左良玉?
故我猜测,左良玉多半是打着天下大乱,藩镇割据的心思,急于保存实力,不会与李闯硬碰硬,但狭路相逢,勇者胜,左良玉有此心思,实际上已经是败了。”
慧梅不解道“李公子,既然照你这么说,左良玉必败,那闯王为何还攻不下开封呢?”
“世事难料啊!”
李信叹了口气,便道好了,“李闯的事暂时搁在一边,清军在未来几个月之内必将南下,我琢磨了一番,河北无险可守,朝庭在河北也具备一定的军事力量,咱们若去河北,只怕后路会被断去,因此我军可进驻临清,即便河北不保,至少能保山东老百姓!”
“嗯?”
张鼐眼前一亮“临清位于运河与黄河的交界处,选择临清,可以通过运河运送粮草弹药,不虞后路被断。”
在现代,临清位于黄河以北,但在当时,临清位于黄河南岸与运河的交汇口,也是北方除北京以外的最大城池,拥有人口八十到九十万之间,各地商贾运集,商业贸易在运河沿线,仅此于扬州,还排在淮安之上。
只是随着清末废漕改海的推行,临清不可避免的与扬州、淮安等沿运河重镇渐渐衰落下去,直至现代,沦落为了一个小县城。
……
荡寇军早已做好了准备,次日,军三万人先向西行,至运河与水军会合,再北上,沿途须经过徐州、台儿庄、济宁与聊城四大重镇,预计需要半个月才能抵达。
也在这一日,沈阳,范文程差一位秘书院官员来见洪承畴,告之明天上午皇台极要在大政殿召见他同祖大寿等人,请他剃头。
虽然在意料之中,却仍不免心里震动,洪承畴神情呆滞,那官员则他作揖致贺。
洪承畴叹息回礼,神情似笑,又有点象哭,喃喃着不知说什么是好,那官员也不打扰,告辞离去,随即有人送来衣帽靴,还带来一个梳着金钱鼠尾的剃头匠。
剃头匠向洪承畴磕了个头道“大学士范大人命小人来给大人剃头。”
洪承畴沉默片刻,将手一挥“知道了,你先出去!”
“喳!”
剃头匠打了个千,退了出去。
洪承畴眉头皱了皱,眼里闪过一抹厌恶,如石化般,坐椅子上穆然不动,好一阵,仍然双眼直直地望着墙壁。
虽然他已经决意投降,但剃头仍是难以接受,心情矛盾而又痛苦,他是进士出身,熟读《孝经》,上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
如果草草为国殉节,又怎会如此矛盾,但如今已经降了满洲,剃头就是背叛古圣先王之制,背叛华夏习俗,背叛祖宗和父母,一旦剃头,生无颜回望故土,死亦无面目再见祖宗。
只是他心里明白,既然已经投降,不随满洲习俗是不可能的,在这事上稍有抗拒,就会被认为怀有二心,可能惹杀身之祸。
洪承畴的心里,犹豫挣扎,这时,皇台极给他安排的男宠,一个俊秀的小伶来到他的身边,几乎咬着他的耳朵,低声劝道“老爷,快剃头吧,听说范大人马上就到,与老爷商量明日进见皇上的事。”
“嗯~~”
洪承畴暗暗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小伶掀开一半帘子,探头招了招手。
满洲剃头匠把盆架子等一应物什搬了进来,再用热水替洪承畴慢慢地洗湿要剃去的头发和两腮胡须,洪承畴如躺尸般被摆弄着,直到剃头匠取出刀子,才浑身微震。
剃头匠也不管他,在荡刀布上荡了几下,就刷刷两下,把洪承畴额上的头发去了一大片,露出青色的头皮。
那一蓬蓬的黑发跌落在洁白的围布上,洪承畴直